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隨安屈起手指,輕輕彈在她腦門上,換來白夢寒怒目相向:“不許彈我腦門。”
屋裡的女人一直留心聽著門外的動靜,一直沒聽見馮岩的聲音,才小心翼翼探出頭,確定馮岩不在,她才“啊啊”叫著,吸引白夢寒和沈隨安的注意。
白夢寒忙問她:“怎麼了?你想通了,要和我們一起走?”
“啊,啊。”
女人說不出話,隻能焦急地比劃著手勢。
“她說她願意跟我們走,但在走之前,希望能給這些畜牲一點教訓。”
白夢寒猜測著她的意思,翻譯給沈隨安聽。
“啊啊!啊!”
女人瘋狂搖頭,指指自己的臉,再指指自己的嘴巴和衣服。
白夢寒:“她說她想洗把臉,再換身乾淨衣服。”
“啊!”
女人擺擺手,張開嘴給沈隨安看。
沈隨安眯眼細看,女人嘴裡空洞洞的,舌頭被齊根切斷,牙齒也被撬掉,隻剩下幾顆門牙留在牙齦上。
白夢寒繼續翻譯:“她說她也要這些畜牲嘗嘗這種滋味,要這些畜牲變得和她一樣才行。”
“啊。”
女人閉眼,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疲憊之態。
“你不要曲解她的意思,”沈隨安不相信白夢寒的翻譯水平,他親自蹲下,問道,“你是想說,自己蓬頭垢麵,沒法見人,希望我們能找衣服遮住你的臉帶你走是嗎?你隻需要點頭或搖頭,不要比劃。”
女人點點頭。
沈隨安:“你的傷,是這家人給你造成的嗎?”
女人點點頭。
“你是安江縣人?”
女人繼續點頭。
沈隨安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女人或點頭或搖頭。
張月梅和王全生哭到一半回頭看,看見白夢寒和沈隨安蹲著身子跟那女人說話,兩人眼前一黑,覺得天都要塌了。
怎麼偏偏讓他們撞上了這個賤人?
張月梅也不哭了,麻溜站起來就往家裡跑。
“去去,都散了,都回家去!”
王全生轟走眾人,忙關上院門,想了想,又從裡麵拴上門,把外麵人的目光都擋在門外。
張月梅不敢直接上去拉開兩人,心一橫跑進廚房拿了菜刀握在手裡,高聲喊道:“你們走不走?不走的話,彆怪我不客氣。”
白夢寒張嘴想懟她,沈隨安看穿她的意圖,長臂從她脖子上橫過來,捂住她的嘴,把她拽到身後護起來。
“彆激怒她,她情緒激動之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沈隨安擋在白夢寒身前,無論張月梅說什麼,他都不接茬。
王全生眼神陰狠,從張月梅手裡搶過菜刀,指著沈隨安,咬著牙說:“你彆裝啞巴,我也不想傷到你們,你們已經拿到介紹信了,趕緊滾蛋。”
沈隨安試圖和他講道理:“買賣人口是違法的,隻要你們放了她,戴罪立功,公安同誌可以從輕處理你們。”
“放屁!”王全生大罵一聲,激動地拿刀往前走幾步,“這是我兒媳婦,不是什麼買賣的人口,有我在,誰也彆想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