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自以為自己聲音小傳不到白夢寒耳朵裡,卻沒看見,白夢寒脊背一僵,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攥成拳頭蓄勢待發。
“小花,你在門口等姐姐,姐姐一會兒就來。”
把小花送到門口,白夢寒折返回來,順手從裡麵把門反鎖上。
“杜芸,我敬你是個長輩,就算你背後整了我很多次,我見麵還叫你一聲阿姨,沒想到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改不了你這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毛病!”
白夢寒怒氣衝衝走過來,在杜芸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掀了桌子。
碗筷劈裡啪啦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你瘋了?”
杜芸尖叫一聲,拔腿往門口跑。
白夢寒眼疾手快扯住她的頭發,把她拖回來。
“白夢寒!你敢打我?我好歹是你長輩,你敢打我?”
“你有一丁點長輩的樣子嗎?”
白夢寒一腳踢在杜芸膝彎,杜芸趔趄一下,跪在地上。
在她掙紮著爬起來之前,白夢寒抬起一條腿壓在她背上,一隻手按著她的腦袋,迫使她低下頭。
“啊!夢寒!夢寒!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你是長輩,還是個女人,居然能堂而皇之說出這樣誣蔑我的話!你誣蔑我未婚生子,還說小花是賠錢貨,那同為女人的你算什麼?老賠錢貨?”
白夢寒氣紅了眼,揪著杜芸的頭發把她臉抬起來,逼她和自己對視:“我始終認為,女性應該善待女性,最起碼不應該惡意中傷女性!所以哪怕你跟何落落背後給我使絆子,我都沒想過要真的對你們動手,我也自認為沒有在背後說過你們壞話,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用最大的惡意去針對一個孩子?”
“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嗎?”杜芸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打掉白夢寒的手,扭頭惡狠狠地瞪著她,“你好好生活在鄉下不行嗎?為什麼要回來和落落爭家產,爭沈隨安,爭你父親的疼愛?這些原本都是屬於落落的,你一回來,我們這個家變得支離破碎,沈隨安也被你騙得處處和我作對,落落現在家都不回了,這都是因為你!”
白夢寒無力和杜芸辯論,做了壞事的人從來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錯,他們隻會認為自己是被逼無奈。
“你對沈隨安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你捫心自問,他和你疏遠,真的是因為我嗎?還有,遺產本來就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什麼時候成了何落落這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的了?我搶了何建國對何落落的疼愛,這更是笑話,何建國連個戶口都不給我轉,哪裡疼愛我了?”
白夢寒搖搖頭,突然就卸了力,覺得和杜芸爭論真的很沒有意思:“你說這麼多,不過是想掩蓋一下你那肮臟醜陋的內心,其實你不用藏,我早就知道你是個人麵獸心的下流貨色。原本我是打算等舅舅把我的房子裝修好就搬走,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偏要留下來,和你這個笑麵虎過幾招。”
“哼,我早就知道你這個賤蹄子不是省油的燈!啊!救命啊!殺人了!”
杜芸陡然跳起來,抓散頭發,尖叫著往外跑。
白夢寒閉上眼,聽到杜芸打開房門跑出去之後,她蹲下身,忍著惡心抓起地上的菜和飯往自己的頭上、臉上糊。
“殺人了!救命啊!”
杜芸跟個瘋子一樣,披散著頭發往涼亭裡跑。
“杜芸?你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