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燭搖了搖腦袋。
“如果你看到了有幾個孩子正在搞校園霸淩,你會怎麼做。”
那頭猝不及防的問了一個跟原本話題並不太搭邊的問題。
“當然是叫家長,然後看著家長把他們揍一頓,把詳情記住,下次約會的時候不至於無天可聊。”
胡燭不假思索的說。
“還記得以前你被我打過一次嗎?原因就是因為這樣,你發現了類似的事,然後你把那幾個霸淩的人全部打了一頓,在床上差不多躺了半年。不僅如此,你還有事沒事就過去把對麵的手給打斷一條。”
胡燭眨眨眼,苦笑一聲,“還真是惡劣的人啊,很難想象我現在居然是一個老師。”
“是啊,國家的政審問題還需要加強才行。”對麵的人語重心長。
“所以你說這些的目的是?”胡燭張了張嘴,“你是在主張暴力嗎?想讓我初心不改,碰到這樣的事在施行暴力。”
“我沒這樣說過,是你自己說的。”
“那你的目的不就是告訴我,我改變了嗎?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對麵的人問。
“時間,時間會改變一切。”胡燭想了想說。
“說的詳細一點,你的變化是在青青死後。”
忽然出現的名字打了胡燭一個措手不及,他風輕雲淡的神態出現了一瞬間的崩潰。
“喂……”
“不想讓我說啊,不敢聽嗎?懦夫。”
“你叫誰懦夫?”
“懦夫是我的口頭禪,如果你非要認為我是在說你,那我也沒辦法。”
對麵的人用著很沉穩的聲音耍起了無賴,有點違背這個聲音,這種聲音,無論怎麼聽都像是那種張口閉口都是國家大事的那種。
胡燭眉頭抽了抽,“我現在有點後悔跟你扯東扯西了。”
“是嗎。懦夫。”
“……我曾經認為時間會治愈一切。”胡燭說:“青青死後,我不止一次想要殺傷日本,但我清楚我的實力不夠。我也不止一次想過拜托你們幫我把菅原家族給滅了,但我不想那樣,我想憑借自己的實力。”
“然後呢?懦夫。”
“我怕我的實力不夠。”
“很不賴的借口。懦夫。”
“你夠了。”
“怎麼了?懦夫。”
“沒什麼……”胡燭張了張口,沒說出反駁的話,“你看過一本書嗎?名字叫《開羅三部曲》。”
對麵那頭罕見了笑了一聲,充滿了嘲笑,這叫胡燭很不爽。什麼意思?在嘲笑他嗎?他說出一本書的名字是什麼值得嘲笑的事嗎?他可是教師啊!
“那我問問你,《開羅三部曲》中的三部曲分彆叫什麼名字?”
胡燭眉頭一跳,“……一部曲、二部曲、三部曲……”
“嗬……”
這可真是充滿惡意的冷笑啊。
“儘飛塵跟我說的。”胡燭搖搖頭,不想再自己被嘲笑這件事上繼續爭執。
聽到胡燭的話,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就來了興致,“哦?儘飛塵啊,了得的天才呢,他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很喜歡對牛彈琴嗎?”
“我不是說過嗎,我曾以為,時間會治愈一切。”胡燭輕聲道:“但儘飛塵聽到這句話就讓我去看了這本書,我不願意,於是他講給我一句話聽,就來自這本書裡。他說:時間並不會治愈一切,它隻會讓我們學會忍耐。所謂在治愈的時間中,不過是一點點的在為自己找借口,找逃脫的借口,這樣就可以……”
“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做一個懦夫了,對吧。”
“如果我真的心安理得,就不會酗酒了。”
胡燭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瓶,露出不太好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