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裡的很多人都知道他的那股狂妄勁,誰要是勸他,他就會聲音很大的反駁,什麼男兒走四方,何處不為家之類的話。”說到這,卡莎露的笑容都變大了起來,那平淡的語氣,就像是在扯家常一樣。
“那時候,你的爺爺奶奶可是整天整晚的睡不著覺啊,為的就是看緊了你爸爸,生怕他半夜偷偷溜走,是不是很調皮?”
卡莎露看了利維一眼,繼續笑著說:“可是後來啊,他的傳奇故事結束了。”
“為什麼?”利維下意識的問。
“因為他在買烤麵包的時候遇見了我。”卡莎露不禁搖頭失笑,“然後他的話鋒就轉變了,從原來的征戰天下變成了把我拿下……你都不知道,你爸爸當時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學來的話,我一問他‘你不是要天下嗎?’他就會來上一句,‘你就是我的天下啊’之類的話,他還總是在大街上就來上這麼一句……
後來,我們結婚了,有了你。他那些腳踏天下之類的話就再也沒說過了。”
卡莎露掛著笑意,訴說著自己幸福的時光。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其實我知道,他向往外麵,向往海的另一邊。隻是每當我問起,他都會說我們娘倆就已經是他的全世界了,那些都不重要,用這些話來搪塞過去。就這樣,在幾年後他的一生在大海上結束了,窮儘一生,終究是沒有見過那海的對麵,沒有見過那綿延萬萬裡的土地是何等壯觀。”
卡莎露跳過了那些煽情的片段,如果要回憶,就回憶一些幸福的,她始終這樣認為,如果連這件事都要去想讓自己痛苦的,那實在是……犯賤呢。
“父親還真是一個比較活潑的人啊……”利維很少從卡莎露口中聽到自己父親的消息。
“是啊,那股狂妄的勁頭,要比你多很多呢。”卡莎露笑了笑說:“所以,你能有你父親的意誌,我十分開心,他並沒有走,你繼承了他的意誌,帶著他一起活在這個世界,如果可以,你還可以與他一同踏足那我們都沒見過的世界。為此,我怎麼會不同意呢?利維。”
利維眨眨眼,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心底滋生,他心有抽動,想開口,卻說不清言不儘。
心中的千言萬語,提前想好的多般保證,最後隻化作一句話,“我會平安回來的。”
卡莎露的眼睛笑成一條縫,“當然了,你可是我的驕傲。”
……
……
……
翌日一大早。
聽說利維三人要走出小鎮,鎮子上大半的人都來到碼頭相送。
一艘不大的航行船上,利維正在設定線路,由於這艘船是從淘汰市場中買下來的老家夥,所以一些高端技術並不配備,一些主要功能還需要人工操作。
不過好在利維有著在捕魚船上的經驗,再加上這裡多數人都靠著捕魚為生,所以從小的耳濡目染之下,駕駛這麼一艘小船利維還是手到擒來的。
設定的差不多,利維按下啟動鍵,在經過幾分鐘左右的動能遲緩後,這艘船就要開始遠行了。
利維走上甲板,站在雨果和海蒂兩人中間。
他們左右看看,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同抬起手,對著碼頭上的一行人揮手道彆。
“再見!!!”
“我們會變得很強很強!很強很強!!!”
“再見!!!”
碼頭上,看著小船最終變成一個點,卡莎露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巴哭了出來,眼淚一顆一顆落在木板上,暈開又很快的消失不見。
“要……活著回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