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朋友在西愛爾蘭那邊,是他告訴我那邊有個小家族的命師無故失蹤在了夏威夷附近的海域上。我覺得蹊蹺,就派人去了,經過地毯式搜尋過後,果真發現了很細微的儘飛塵的靈氣痕跡。”
秦承說的隨意,“然後就很簡單了,看看當地有沒有哪裡是反常的,然後潛伏在暗處追蹤反常者,就找到了。”
“他們現在在哪裡?”月明一聲音嚴肅的問。
“你先不用去管他們,他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那邊有我的人,真需要幫忙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秦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於是沒有立即說出儘飛塵的位置。
月明一沉默了半晌,“也好。”
秦承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道:“說來也是奇怪,我當初隻是看你閒得無聊,就讓你去帶的儘飛塵,沒想到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居然發展的這麼好。”
說著,他帶有疑問的目光看向月明一,“沒跟我說說為什麼嗎?儘飛塵哪裡是吸引你的,能讓你這麼重視他,原來的你不會這樣的才對。”
這個問題值得深思,月明一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直到時間來到正點,敲響的鐘聲讓他醒過來,這才緩緩開口,“我記得你跟我講過,上天給我了超越人類的天賦,但同時也賦予了詛咒。”
秦承微微頷首,目光出現回憶的光景,“是啊,我這樣說過,我還說過你並不在人類的範疇。人擁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欲,但這些你都沒有。情緒是人類最珍貴的寶物,也是最致命的弱點,缺失這些的你無堅不摧,結合你那史上從未有過的天賦,不僅僅是我,每一個了解你的人從不把你稱為人……
而是神。
沒了情緒,便就沒有了人性。
你有的…是神性。”
說到這,秦承忽然的笑了一下,“我從小就讓你帶著鬥篷,除了會給你免去很多麻煩以外,其實還有一點。”
“什麼?”月明一問。
“因為你有著一張過於美好的臉,就像我們人類心中的菩薩,是美好、聖潔的。”秦承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以至於說話的時候看不出是怎麼樣的情緒,“但同樣,你也有那雙眼睛,那雙沒有喜怒,平靜的低眉…那是隻有無情的眼神。
都說大道無情最有情,人道有情最無情。
在成長的過程中,人會從情緒最豐盛的時候慢慢成長,一直到變得冷漠,這是一個人成長的必經之路。任何人當走到末路的時候,他的情感都是淡化的。”
月明一並不是很能理解這話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人的情感會隨著成長越老越少,可是在突破‘帝’的時候是必須要具備情感的。”
秦承失效,再度說:“是啊,這就是成‘帝’的難處,每一關都有獨特的難處。到了尊者九轉的人,大多都已經看淡世態炎涼,情緒淡化,可就是這個時候,卻要求這些情緒早已隨著時間慢慢遠去的人擁有人的七情六欲。
這就變成了某種限製。想要突破帝,就必須要在情緒沒有變淡甚至消散的前突破到尊者九轉。同時還要具備「靈」、「意」這兩種條件。
換而言之,這個世界不允許無情的人成為至高。
哪怕是神,亦是如此,無情的神,抵不過有情的人。”
“那你都活了幾百年了,不還是成帝了。”月明一說。
“你懂個屁,我心憂天下,天天不是戰局失利的生氣就是勝利的喜悅,我這人情緒重,你彆管。”秦承擺了擺手說:“總之,我們是從人到神的過程,想要突破到帝,就必須要保持在有了神的戰力的同時還要擁有人性。
而你則是出生便就有了神的戰鬥力,需要在生命中找回自己的人性,才能有機會突破到帝。”
月明一點點頭,順著話說:“所以,這便是我與儘飛塵吸引我的點。我活了許多年,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每個人都要差上那麼一點點,也許是個成年人,但他少了少年之氣。又或是一個年輕人,但他卻又少了成熟。
但他儘飛塵不同,許多複雜的情緒都在他身上出現過,無論是少年的意氣風發,還是中年的權衡利弊,甚至更加老年的生死之間他也擁有。
他不一樣,他是沒有言辭能夠概括的生命,是沒有儘頭的無限,是全部。”
月明一說的認真,會想著儘飛塵的每一個情緒,“我見過許多人,他們有的,儘飛塵有。他們沒有的。儘飛塵也有。總之,他是一個矛盾的人,但我需要這種矛盾來攻打我這所謂的‘神性’”
“看書了就是不一樣哈,兩句話說的還挺有那味。”
秦承笑著點點頭,“你能清楚就好,不要混雜了你與儘飛塵之間的關係,你們並非相互利用,而是互相幫助。是摯友,也或是師徒,當然哥倆也行,不過你有些占便宜了。”
“所以現在能告訴我儘飛塵的位置了嗎?”
“不能。”
“為什麼?”
“我想看看你七情之中的怒,表演一個我看看?”
“……”
“哎!誰告訴你怒就是拔刀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