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位的亞凱眉頭緊鎖,輪到他表態了,不,是早就已經輪到他表態了。
隻是卻遲遲沒有說話而已。
這次的表態隻有跟注或棄牌。
跟注,就不能低於儘飛塵,同樣需要支付六萬岢嵐幣。
若是不跟,剛才的一切都打水漂。
而且,這把的牌……真的不差。
德州撲克裡有句話,拿到AK不賭是棒槌!
他雖然不是AK,但那也是AQ,並且公牌裡麵已經出現了一張A,這不繼續,誰忍得住?!
一滴滴汗水從額頭垂下,喉嚨在以很快的頻率滾動,手指小幅度的微微顫抖,以及手指不停扣著手心,兩眼失神的看著某處,這種種表現,都是重度緊張所能體現出來的。
在放棄與不甘中糾結,在清醒與墮落之間試探。
亞凱呼吸都變得很重,腦袋裡空蕩蕩的一片,不知道應該去想什麼。
儘飛塵把他這副樣子儘收眼底,有著善意卻又隱著無情的眸中出現微微波動。這樣的神態他見過太多,在這種時刻出現這類糾結的人大多還尚存一絲理智,介於賭徒與人之間,也是內心的選擇,對這兩種身份的批判與校準。
也許,亞凱最後把牌一扔,歎了口氣頭也不轉的離開。
也許,亞凱孤注一擲,或大獲全勝,在這條路上越走越深;或一敗塗地,在最低穀中也許醒悟。
其實這種事是可控的,但不是本人,而是旁人。
有一些地方的賭桌上會有一則奇怪的明文規定,那就是在他人表態階段,如果不是超過時間否則外人不可發出言論或是劇烈聲音,因為這樣會嚴重影響到表態人的決策。
儘飛塵看了一圈,沒人開口,也沒人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雖然這些家夥已經棄牌,但牌桌上往往是這種人最喜歡叫。
如今他們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無一不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亞凱,看來這裡還是比較良心的,不允許隨意乾擾表態人的決策。
比較扯淡的規矩,就好比儘飛塵去拍全家福,都讓人不理解。
從亞凱一些細微的舉動裡,儘飛塵能看出,他要放棄。
如果亞凱就這麼認輸了,那大概率是不甘心的,重新鑽進牌桌的概率很大。他和亞凱怎麼說也是相識一場,幫助對方認清賭博的可怕,這很有必要。
當然了,儘飛塵並不能說話來乾擾亞凱的決策,還有一點,他不能被亞凱發現自己的身份。
時間很晚了,賭場的人也沒剩幾個,不如之前的熱鬨。
天色沒什麼區彆,隻是格外的寂靜證明的確已經入夜。
就是在這時間——
啪。
一聲清脆的打火機聲響起了,一直處在失神狀態的亞凱理所當然的被這突兀的聲音所吸引。
當他看過去時,看到的是一雙俯視、帶著一種蔑視、憐憫的眼神。
儘飛塵就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他。
……
……
“跟注。”
對於這個答案,儘飛塵沒有任何意外。
亞凱這個人,是有很強烈的驕傲的,從第一次見麵他就知道。或許亞凱看上去要比普帝或是姆佩斯笨一些,但實際上……他確實要笨上一些。
這裡的笨不指白芝芝那種。
與尋常人比,亞凱還是很聰明的,並且懂得用另一種嘴臉來遮掩自己。
但這並不能否決亞凱不是一個驕傲的人,如他這種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蔑視與憐憫,這甚至要比痛揍他一頓還要嚴重。
而儘飛塵就是利用了亞凱的這種內心。
這一輪翻牌圈結束,下一輪開始。
荷官上前拿起牌堆,切掉一張,然後把最上麵的那張牌拿出來,放在最初的那三張公牌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