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上的下人快馬加鞭地趕到皇宮中去,將太醫請了過來。
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擦一擦額間沁出的汗水,慌亂地拿出絲帕來診脈。
“這…”
一旁的斂秋看著麵前的太醫,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地問道“郡主現下情況如何?”
太醫麵色凝重地看向她,“郡主此時命懸一線。”
“他本就因為上次,身子尚未完全痊愈,遺留下後症,如今再次染上風寒,加上心患有疾,鬱積於心,恐怕…”
眼下謝珩進宮上朝,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能拿主意的除了躺在床上的宋玖禾之外,便無人再敢做主了。
宋玖禾悠悠轉醒,微微睜開雙眼,帶著一絲低啞問道“時日無多?”
“…郡主。”
“郡主!”
太醫惶恐的聲音和斂秋擔憂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太醫不妨直說,該如何治?”
宋玖禾撐著最後一絲清醒的理智開口問道。
“針灸。”
“好。”
剛等太醫說完,宋玖禾便同意了,她忍著身體的酸軟和難受坐起身。
蒼白無力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色彩,破碎的姿態好像下一秒便要碎掉了,往日裡飽滿的紅唇也看不見一點的豔麗。
她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坐直,“若是出事,告訴太子,我一人承擔。”
太醫穩了穩心神,麵色凝重,語氣沉重地說道“可能會很痛,郡主得忍著。”
“嗯。”
太醫從他隨身攜帶的那個箱子裡麵拿出一個針灸包,各式各樣的針,粗細都不大同,長短也不一。
“郡主含著些應該會好受許多。”
宋玖禾微微闔眼,將太醫遞過來的手帕拿過。
下一秒。
太醫將一根針拿起深深地刺入到了她的肌膚裡。
劇烈的疼痛讓她的額尖瞬間就密布了汗水,忍不住的疼痛讓她輕“哼”了一聲,放在被褥上的時候也下意識的不斷地握緊、收緊。
一根、兩根……
隨著刺入的根數,仿佛她的神經係統也漸漸地被麻痹。
汗水一顆一顆地滴下來,口中的手帕也被她死死咬在牙關。
明明那麼的痛。
可她卻沒有留下一滴的淚。
隨著最後一針。
宋玖禾的喉間忽然就湧上了一股氣血,一口瘀血從她的喉間湧上,直直的吐了出來,濃重的血腥味在她的唇齒之間不斷地蔓延開。
“郡主,好了。”
太醫將針灸一一收回,寫下一張藥方子交給一旁的斂秋,說道“這貼藥務必要讓郡主按時按量的服用,切記情緒上也不可太大喜大悲。”
“是,奴婢讓人送您回宮。”
斂秋吩咐下去後,又看向床榻上的宋玖禾,麵色虛弱地靠在那床頭之上,嘴邊甚至還殘留著剛剛吐出的血跡。
“來人。”
斂秋上上下下仔細地打理著所有的一切,也因為不放心彆人,幾乎所有的事情都由她自己親自過手了一遍才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