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對於警員找上門來其實半點都不意外,畢竟趙鵬飛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斷他條手,不可能什麼動作都沒有。
甚至於,還會做出更為狠毒的報複手段。
“行,兩位警官我跟你們去!”許遠早有考慮地回答。
正要走,母親袁紅梅的臥室門把手轉動,擰開,她原本是早起去衛生間,當兩套正規警服映入眼簾的瞬間,許遠擰斷趙鵬飛手的血腥畫麵也隨即湧上腦海。
“啊……這……”
“兩位警官,我家小遠什麼都沒做,趙鵬飛的手跟他沒關係的,真的!”
她受怕擔驚又底氣不足的張開臂膀,攔在最前麵。
許遠耐心地保證“放心媽,我肯定不會有事的,隻是過去配合調查,很快就回來!”
兩警員或許是見她護子心切觸動到情感,幫著許遠一同好說歹說半天,袁紅梅才歎息著作罷。
等來到樓下,看上去年紀稍小應是剛參加工作的名警員坐前麵負責駕駛,另外一名,臉龐沉澱有些許歲月的風霜,明顯經驗老道閱曆豐富,陪乘在許遠旁邊。
他介紹道“我叫王成虎,是咱們區警局的副隊,開車的這個是李猛!”
許遠點頭,同時叫李猛的那名警員一腳油門,車子開動。
樓上,袁紅梅腦袋探出窗台目送警車遠去,十指不自覺地將窗簾抓的越來越緊,好不容易平靜下的情緒又變得起伏不安。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乾等著,對了……”
似乎想到什麼,袁紅梅眼睛一亮,隨手披過來件外套,匆匆地小跑向城中村最靠裡的間院子。
另外這邊警車中,許遠記得警局大概位置距自己家挺遠,便整個背慵懶地靠住後排,準備睡個回籠覺。
王成虎看見他這副反應,略微訝異,自己作為局中老乾警辦過不少案子,彆說致人傷殘殺人性命的刑事案件,哪怕小偷小摸隻要坐上警車,都難免要瑟瑟發抖。
但今兒這個叫許遠的,表現也太鎮定自若了吧,仿佛事情與自己沒任何關係,就是去警局吃趟火鍋的。
王成虎不禁道“許遠,我給你透個底,報案的人叫趙鵬飛,根據我們昨天的探查,情況屬實,你的確弄斷了他一隻手。”
“這得承擔刑事責任,對比以前同等類型的案件,除去經濟賠償外,還要坐兩三年牢的。”
許遠輕描淡寫地反應“謝謝王副隊的提醒。”
怎得如此波瀾不驚?王成虎暗地裡嘖嘖稱怪,難道有什麼強大後台不成?
不可能,一個住在城中村的人,能有什麼後台,況且就算有,他們區局向來都是秉公辦理,徇私枉法休想走通。
許遠大抵能猜到幾分王成虎的心思,不予理睬更不解釋,重新靠回椅背眯眼睡去,警車繼續行駛。
“嘟嘟嘟,嘟嘟!”
當再過幾個路口便要抵達警局的時候,王成虎來電鈴聲響起,他看了眼迅速接通“喂,小冰,行動是不是已經結束?”
手機那邊,一個略帶緊急的女子大喊“王副隊,計劃有變,我……”
“啪!”
女子聲音戛然截止,取而代之的是撞擊摔打的悶響。
“楚兵,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