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該怎麼破?
這時候楊海藍也把腦袋探了過來,看清了一樓的情況。
“港城這樣的事情很多嗎?”
陳國泰指了指樓下,隨口問道。
“一般底層勞動者根本不會進咖啡館。所以這樣的事情其實是非常少見的。聽下麵的交談,好像這個叫威爾遜的外國老頭以前過得還不錯,可以經常進咖啡館喝咖啡。看他的樣子現在應該是落魄了,卻還想過以前那種生活......啊呀,我想起來他是誰了。”
楊海藍隨口給陳國泰解釋,說到最後卻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你能知道他是誰?他在港城很有名氣嗎?”陳國泰略微有點好奇地說道。
“他以前在港城其實隻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冒險者貿易商,並不被太多人知道。包括我也不知道。隻不過上個月初他的名字、事情、和個人照片登上了‘蘭花早報’,讓他被很多港人所了解。我也是聽到這個名字,再看了他的大概相貌才記起。”楊海藍從容說道。
“現在反正無事,你且說說看。”陳國泰立即饒有興致地說道。
他現在正在收集港城方方麵麵信息。
聽聽這個外國老頭的故事有益無害。
“這個威爾遜是英國人。之所以說他是冒險者貿易商,最主要還是因為國內新政權建立之後,很多西方商人都不敢再去國內做生意。但是威爾遜的膽子夠大,在那場浪潮之前一直把西方國家的手表、自行車、的確良布料等便宜工業品用船運去國內,交換豬鬃、桐油等戰略物資運回西方世界......”
楊海藍略略回憶了一下上個月在報紙上看到的信息,津津有味地開始講述。
陳國泰聽著聽著,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
“英國人?浪潮之前往國內賣手表、自行車......聽起來怎麼這樣熟悉呢?”
越是聽下去,陳國泰就越覺得情況很熟悉。
就像他本應該很了解威爾遜這人一樣。
“......那些年他從國內還算是賺了一些錢。這些年他留在港城一邊享受晚年生活一邊繼續做著一些小貿易。就在上個月,他遭遇到了一場專門針對他而設計的離奇貿易詐騙案。這件事情讓他房產和錢財全部清空,還倒欠銀行......報紙上說他在英國那邊無兒無女無親可投,在港城這邊更是孤單無依......他大概率是存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楊海藍快速講完,發出一聲感慨。
陳國泰則是一邊聽著楊海藍講述,一邊拚命回想,還一邊緊緊注視著一樓的情況發展。
而就在楊海藍剛剛講完之時,樓下的威爾遜好像終於明白如果今天不給錢就一定喝不到咖啡,於是長歎一聲,挽起襯衣袖子擼下一塊金燦燦的腕表。
“密室李,這是我身上最後一件能夠值點錢的東西了。你估摸一下,夠不夠結前幾次的帳並再讓我喝人生中最後幾次咖啡?”
威爾遜戀戀不舍地將金表遞給女侍者,嘴裡惋惜地說道。
“勞力士金表!居然是他!”
金表的出現就像一道閃電,瞬間全部喚醒了陳國泰正在努力回想的記憶。
樓下那個看起來垂垂老矣的外國老頭,竟然是陳國泰十八年前在國內津市深度接觸過的英國商人威爾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