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沒有人為乾涉的痕跡。
連山路都蜿蜒崎嶇。
崔梓淇背著夏婉，跟如履平地似的，踏著輕快的腳步往山上走。
不明白他的心情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好。
夏婉摟著他的脖頸偏頭看他，小變態體力是真好，這都要到山頂了，愣是臉不紅氣不喘，就額頭上有微微的薄汗。
“累嗎？”
夏婉問他。
崔梓淇搖頭，“不累。”
“不累就好，累了就走慢點。”
崔梓淇：……
她是一點苦著自己的想法都沒有啊。
到了山頂。
夏婉高貴的腳終於沾了地。
涼風吹過，帶著微寒，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偏頭看崔梓淇額上稀薄的汗水，她忍了忍，還是從兜裡掏出一張手帕紙。
“擦擦汗吧。”
崔梓淇不接，隻將臉湊過去。
意思十分明顯。
夏婉認命替他擦汗，動作不算輕柔，崔梓淇卻閉著眼好似享受的模樣。
擦完汗，崔梓淇湊過去抱住夏婉，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謝謝老婆。”
老婆。
夏婉抿唇，耳廓有些泛紅。
她是跟崔梓淇領了證，私下也很親密。
但這是崔梓淇第一次叫她‘老婆’，聽起來讓人耳根子發燙。
她將擦了汗水的紙巾塞到崔梓淇的衣兜裡，順勢窩在他懷裡取暖。
崔梓淇壯如牛，背著她這麼大一個人呼哧呼哧爬到山頂，竟然氣都沒有大喘。
看他精力充沛地能打死十隻狼的樣子，她徹底放棄了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打算。
崔梓淇對夏婉的投懷送抱十分滿意。
日頭西沉，在遠處連綿起伏的山上佇立。
紅霞滿天。
腳下臨城縮小，跟個建築模型一般。
夏婉耳邊聽著崔梓淇強有力的心跳，臉上感受著清風拂麵的涼爽。
好鮮活的書中世界。
她都快分不清真實與虛幻了。
崔梓淇問道：“婉婉，你覺得我可憐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夏婉猝不及防。
她疑惑抬眸，看向崔梓淇堅毅的下頜線。
崔梓淇垂眸看她，眼中無波無瀾，他掩飾掉他本應有的情緒，就這麼直盯盯地盯著她，妄想她說出真實的答案。
夏婉避開他的視線，將頭埋進他懷裡，沉默。
她不知道小變態想要聽什麼回答。
可憐？
萬一小變態發火問她：‘所以你並不愛我，隻是可憐我？’
那她又要怎麼辦？
回答不可憐。
她也能想到小變態的話：‘原來你連可憐都不施舍給我，那你到底愛我嗎？’
這段時間崔梓淇不知為什麼，總是在糾結她愛不愛他。
得到了人不夠，他又妄圖得到她的心。
夏婉一撇嘴，“你把我困在這裡，是因為愛我嗎？”
“或許吧。”
崔梓淇答。
他抱著夏婉的手用了點力，將她往懷裡摟緊了幾分。
他低頭，親吻著夏婉柔軟的發絲，輕輕嗅著她早就被玫瑰浸入味的香氣。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我希望我後半生身邊有你，除了你，誰都不行。”
夏婉心臟仿佛被大手握住一般，窒息又酸澀。
她沒再說話。
崔梓淇也沒在苦尋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