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龜息入定,五官感官仿佛境界突破,還不是一小階,而是連破好幾階的那種大突破,快速放大到很難自控如意,阮流箏這一下仿佛突然給他一悶棍,打了一個結結實實。
就在賀晨察覺不妙,努力從被阮流箏‘打了一悶棍的眩暈中’緩過來時,又有異樣的聲音突兀的傳入他耳中。
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
可是卻回蕩在賀晨腦海裡,哪怕隻是一聲鼻音的輕哼,也比阮流箏超大聲在他麵前呐喊表白,還要讓他心緒激蕩。
夭壽了!
怎麼都趕一起了?
裴阿姨,現在可不是隔空傳功,教我歌唱的好時機啊。
還教的是真·靡靡之音!
感受到體內真氣的躁動,賀晨暗自後悔。
早知道就不該請裴音教他唱歌,邀請她去爬山練歌了。
這一學,他倒沒什麼。
可原本槁木死灰一般的裴音,竟然重新煥發生機,大晚上不睡覺,竟然還直白的歌頌起了春天,熱切的期盼春天的到來。
這才剛要立冬啊!
賀晨想到在他們的鼓勵下,裴音放開自我,在山頂上縱聲高歌,當時他們一致稱讚她不愧是著名歌唱家。
如今看來隻怕正是當時枯井重新被打通,湧泉直接衝破蓋死的井蓋啊。
隻是學習歌唱的好處他已經得了。
現在哪怕心裡抱怨,他也隻能自作自受了。
阮流箏那種純情表白,哪裡比得上裴音的靡靡之音,賀晨隻能一邊抱怨裴姨害苦了我,一邊努力控製內力真氣,消弭躁動。
於是乎,接下來一段時間,他耳邊一邊是純情告白,一邊是靡靡之音,有如仙女魔女在他耳邊纏繞,不斷耳語,試圖亂他道心。
賀晨也將這個當成是他的極妙幻境了,壓下躁欲,把自己當觀眾,純欣賞了。
一遍遍去磨練洗滌真氣,時間也在悄然過去,隔壁阮流箏的夢呢、樓下裴阿姨的靡靡之音,也悄然消失,或者說被賀晨適應後,重新當成雜音屏蔽。
賀晨也不再揪心立冬那一刻到來係統的變化,陷入了無思無念的狀態中。
時間悄然來到2點35分。
賀晨腦海裡響起了係統接二連三的提醒聲,卻沒有讓賀晨第一時間去查看,他聽到了,卻不在意了。
不急!
次日。
林妙妙爬上樓來敲門,阮流箏答應聲中,過去開門,準備和林妙妙一起下樓,正要隨口問林妙妙怎麼跑上來了,以往可都是她自己下去的。
“賀晨呢?”林妙妙沒有下樓的意思,而是焦急的問道。
“他不在下麵嗎?”阮流箏愕然。
賀晨的生物鐘多準啊,這個時間點肯定剛練完功準時出現在林家,準備吃早飯呢。
“沒在!”林妙妙見她也不知道的樣子,更急了,直接鑽了進去,跑到賀晨臥室門前,敲門叫道:“賀晨,賀晨,你在嗎?”
這一下,阮流箏也急了,跟著跑了過去,拍門叫道:“賀晨,你沒事吧?”
這番動靜,也驚動了阮潞,過來詢問之後,也露出驚詫擔心的神色。
她們都懷疑賀晨生病了,不然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眼見裡麵沒動靜,阮潞直接去房間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賀晨的臥室門,三人衝進去一看,就見賀晨麵朝裡側臥在床上。
等林妙妙要上去把賀晨身子扳過來看看時,就聽賀晨身子動了,側臥變成躺平,手臂伸出,食指指天,悠悠的聲音傳來:“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臥室秋睡足,窗外日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