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賀晨突然大聲：“這都不敢回答嗎？所以你所謂的4000塊全用來買一套正裝和一雙鞋子準備麵試，一點都不剩，又是謊言，是不是？”
“不是，真的都買了正裝和鞋子……真的沒剩多少了，我還要吃飯，總不能一點都不留……”王薇哭唧唧的又開始含糊其辭了。
她是真不想被定量分析。
因為定性什麼的，可以含糊其辭，隻要願意裝可憐，很容易就能博得旁觀者的同情，然後遮掩過去。
但一旦定量，數字帶給人的精準性，會極大壓製這種模糊空間，讓旁觀者明白到底什麼情況。
她想以裝可憐來遮掩，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會起反作用。
畢竟4000塊的助學金，全買了正裝和鞋子，一點都不剩了，薑小果逼著她還300塊，就多少給人一種有點咄咄逼人不講情麵的感覺。
可是如果助學金買了正裝和鞋子，還剩一千多，甚至兩千塊，她不還這300塊，那大部分人不會被她哭泣示弱給欺騙，隻會覺得她借了錢，有錢就是不想還。
“沒剩多少是多少？”賀晨卻不會給她繼續含糊其辭的機會：“你要留錢吃飯也可以理解，所以你買正裝和鞋子花了多少錢？又留了多少錢當生活費？
你清楚的給個數字！
是不想說？
還是不能說？
難道這個你都說不出來？
那你堂堂名校準畢業生，學的還是經濟金融，就是和數字、和錢打交道，這種水平，拿什麼敲門磚能敲進好公司？
你家裡難道有礦嗎？
如果有礦，你還每年申請助學金？
看來要好好查一查你家裡情況了！”
“我家沒礦！我家怎麼可能有礦，如果有礦，我怎麼會這麼困難，大家都知道我吃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啊！”王薇哭著解釋。
“難說！”賀晨嘲諷道：“有錢人裝窮也不是什麼沒發生過的事情！
那些身家億萬的，還吃著低級保障呢！
乞丐還開著豪車去要飯呢！
有些處級小吏貪汙了一冰箱一牆櫃一床鋪都是好幾個億的現金，卻能一碗麵一口蒜，一分不花，每月給老娘的也不過300塊的撫養費。
大一我們班那個顧一心，能舉家移民去國外，還盤算著走綠色通道申請助學金，還競爭公派留學資格呢！
所以你家到底有沒有礦，根本無法從你吃穿上完全看的出來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一愣，然後看向王薇的眼神有些微妙變化起來。
因為王薇平時吃穿是公認的儉樸，出了名家庭條件很差。
以前大家都隻有一個概念，那就是她家是真困難。
但現在被賀晨這麼一說，難道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王薇在這跟她們裝窮呢？
賀晨一連說了三個震撼性的社會現象，又說了一個身邊大家都知道的真實案例，這一下子就不得不讓她們多想了。
特彆是那個處級小吏貪汙了好幾個億的現金，堆成山了，也不花，卻隻給老娘每個月300塊的撫養費！
這可是親娘啊！
300塊！
而王薇欠薑小果的錢同樣是300塊！
多麼諷刺啊！
300塊都能演一個廉潔小吏給老娘的撫養費了，也難怪王薇不願意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