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賀晨沒有放過她:“是不知道,還是故意不知道?
哦,我想起來了。
你信奉的是一問三不知,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死扛一切了嗎?
太天真了!
你誰也沒幫助到,你的責任也會一分不少,甚至更多!
你不說我來幫你說!
你是不是覺得偷拍者被警察蜀黍抓走了,就覺得這件事到此結束了?
不!
你的責任,視頻當事人的責任,學校都是要追查到底的!
你自認為咬死不說,是對視頻當事人的保護和責任,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當你打開門讓他們單獨在那裡時,就已經辜負學校老師對你的信任?
那把備用鑰匙是因為老師對你的信任,才交給你的。
怎麼?
當事人的信任,是信任,老師的信任就不是信任了?
那我就要問了,老師是不是人?
你或許又要狡辯說這件事對當事人影響太大,而對老師影響較小,兩害相權取其輕,所以你隻能這麼做。
你一個人扛下了所有,你是不是還挺自我感動,覺得自己挺了不起,挺悲壯的?
但其實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給信任你的麥老師造成的負麵影響,是真實不虛的。
反而是你之前死扛,以及現在搞出了這種鼓動所有人穿啦啦隊服的行為藝術,毫無意義,除了自我感動外,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你怎麼能這麼說?”楊嘉倩一開始是低著頭的,畢竟對於被賀晨罵和懟早有心理準備的。
她連輔導員麥老師溫柔的詢問都低頭不敢直麵,更彆說麵對賀晨了。
所以她打定主意低頭不語,用沉默對抗,非暴力不合作。
這是她這些年麵對被一直封強勢稱為滅絕師太的教導主任的媽媽慣用的手段。
可當賀晨說到她辜負了麥老師對她的信任時,她才稍微動容,麵露羞愧。
畢竟這件事上,雖然她承認老師也是人,她也明白她辜負了麥老師,對剛第一次當輔導員的麥老師造成了負麵影響,但她下意識不去想這些,從事實角度,真的隻把當事人雙方當人了。
除了兩害相權取其輕外,未嘗沒有人性中的惡劣性。
那就是好說話的善人,就會讓人忍不住去欺負,忍不住無視他們的利益。
而那些不好說話的惡人,就會讓人心生忌憚,下意識會更加尊重甚至給與本該有以及多餘的利益。
這件事上,好言相勸的麥老師顯然就是那個善人。
而那個事發後一聲不吭,麵對她打電話要求,也道德綁架讓她不能說出來的視頻男女主,很顯然就是那個惡人。
她下意識選擇了照顧惡人的利益,而忽視放棄善人的善意和利益。
但是想歸想,這些話確實不好說的。
特彆是後者,她也是潛意識的選擇。
所以她現在這一切的行為邏輯,明麵上的堅持,都是為了兩害相權取其輕,是為了做必須要做的事,而不得不放棄一些事。
可現在賀晨告訴她,她之前的死扛,以及現在掀起的熱血沸騰的支持行動,全是毫無意義的無用功,是行為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