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自從被賀晨罵醒後,時常睡前閱讀若藍的流金歲月那幾章,順著賀晨的理性邏輯視角去不斷複盤推敲,隱約得出的一些感悟。
為此,她自然更加焦慮不安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若藍的流金歲月可是相當寫實的,對於她一家人和閨蜜,寫的活靈活現,甚至未來都給若藍給推演出來的。
那麼她家的經濟狀況,是不是和書中的蔣公主家一樣?
這個真的難說了。
她不是沒想過詢問,但家裡依舊歌舞升平,該打麻將的打麻將,該炒股的炒股,該頤養天年的頤養天年,但她自己也還在讀書,隻是消費,不事生產,和媽媽提了一嘴,被媽媽岔開了讓她不用管這些,她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書中蔣公主沒有覺得自己媽媽有什麼問題,現在賀晨反過來用起了寶馬車,她能說什麼?
現在賀晨願意多和她互動,和她家人互動,甚至不惜開始暴露一部分自己的財力,拋開這可能對父母小姨和閨蜜造成的羞辱不談,這其實對於她和賀晨的未來是利好的。
因為她知道她爸爸是什麼人。
彆看他現在多麼看不起賀晨,但那是因為賀晨戴著章安仁的身份馬甲。
要是讓他知道賀晨的真正身份,知道賀晨的經濟實力,他肯定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要當老丈人了,這個女婿他認定了。
不僅是他,媽媽、奶奶、小姨甚至閨蜜朱鎖鎖,都會對賀晨態度有很大轉變,覺得他是良配!
但偏偏她不能說!
和賀晨隻談感情,是她心中的絕對紅線,是她的九九八十一難中至關重要的組成部分。
原劇情中,她能和章安仁談錢,是因為她對沒錢的章安仁不夠愛,反而對可以輕鬆拿錢的王永正絕口不提錢,堅決不要他的錢,就是典型的‘和窮人談錢,和有錢人談感情’的心理在作祟。
現在賀晨很有錢,她還愛死了賀晨,這種情況下,雖然賀晨從來沒提過,但她自我證明的潛意識是無與倫比的。
因此她稍微問了一句,真正想試探的,比如如果這樣真行,賀晨能不能帶她爸爸一起賺錢這類話,每每到了喉嚨,卻怎麼也傾吐不出來。
這種感覺不好受,但好在她已經習慣了。
賀晨也樂得她這樣,一向也欣然接受她這樣,心情愉快的開著新買的寶馬車,載著她抵達了傳說中幸福的充分不必要條件的複興路上老洋房前。
“要不要進去坐坐?”蔣南孫見賀晨跟著下車,主動進行了邀請。
雖然知道賀晨就是故意來打臉她爸的,但在來的路上,她已經做了心理建設,再次提醒自己,這就是九九八十一難的一環。
不管多難,她都要度過去。
隻要度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至於爸爸的臉麵什麼的,她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
被有真本事的女婿羞辱,總好過被外麵人羞辱。
再苦再累就當自己是二百五,再難再險就當自己是二皮臉。
她都能做到。
爸爸有什麼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