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直不敢直麵賀晨的楊嘉倩，在賀晨這番話後，直視賀晨，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
她無法接受賀晨這些殺人誅心的話。
要知道她那教導主任的媽媽一直以來給她的印象，都是帶給了她最大痛苦的根源，而她的偶像賈老師以及粉絲團賈老師的女人們才是那個給她帶來黑暗中光明，讓她能夠度過最痛苦時光的力量。
可賀晨剛才說了什麼？
他完全顛覆了她的三觀！
竟然說她要感謝她媽媽，而應該鄙夷痛恨她的偶像、她的粉絲同伴姐妹們，甚至是現在的她！
蠔爹油！
他怎麼敢的！
可是她的情緒如火山爆發一樣想要宣泄，但她一直都有的理智，以及被賀晨威懾不敢過於放肆的從心，讓她隱隱又明白賀晨的話好像不是亂說肆意汙蔑的。
難道真有一種可能，當初沒有她的偶像，沒有她偶像給她力量，沒有她偶像的粉絲姐妹們像現在一樣給她鼓勵給她加油，引著她一起朝著偶像方向前進，她反而不會痛苦？
不！
不會的！
不是這樣的！
她媽媽給她的痛苦是真實不虛的！
高考的十年寒窗的痛苦也是真實不虛的！
所以她的痛苦真實不虛！
是她的偶像賈老師的歌曲給了她安慰，是偶像賈老師的粉絲女人們給了她避風港，讓她有了組織，能夠組團迎難直上，得到寬慰，降低痛苦。
並不是像現在她這樣的飯圈女，不斷營造焦慮，刻意引導當初那樣的她對高考拚搏時的痛苦感知，加以放大。
讓本可以和其他人一樣默默度過這個奮鬥成長階段的她，變得焦慮痛苦，迷失方向，想走岔路。
反而被不想她走錯路想將她拉回正道的媽媽和家人朋友起了很多不必要的衝突，越發焦慮痛苦……
痛！
太痛了！
她的情緒讓她不願意也不敢朝著賀晨點出來的方向去想，可她的理智和從心，卻不斷讓她往那個方向和角度去想。
然後越想越覺得這或許才是真相。
因為她現在也是偶像賈老師飯圈的一員，而且還是積極參與者，她現在真的知道這裡麵的運作邏輯和方式方法，也見過很多姐妹們真實的逆天言論。
她也在這個過程中，慢慢蛻變，慢慢接受這一切。
否則她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奮鬥學到的三觀中，明明覺得知道公平很重要，這是讓子彈飛中張麻子進鵝城最重要的三件事，可現在卻早就覺得刷榜做數據，是應該的，也是她們所有人必須為偶像做的努力，是人生中的大事一樣。
是驕傲！
是榮譽！
偏偏刷榜做數據，當數據女工，就是在造假，就在劣幣驅逐良幣，就是在玷汙公平，毀壞公平的大環境。
現在遇到這種事，她也在姐妹們的教導下，下意識去造假偽裝，如果不是賀晨來揭破，她隻覺得自己逃過一劫，完全沒有做錯事愧疚的心理，轉頭就投入和粉絲姐妹們一起繼續給偶像刷榜做數據中去繼續破壞公平中……
天啊！
不知不覺間，她早已麵目全非！
她這樣的女孩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