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通政司現在的情況,許顯純也是知道一些的。他們可並不怎麼得人心,事情真的傳回去之後,恐怕有些人會對他們發難。即便那些人不是真的想幫福王,也會拿這些事情說事。
對此陳四海似乎沒有察覺一樣,這讓許顯純有一些遲疑了,他有什麼依仗嗎?
正在這個時候,福王府裡麵突然衝出了一隊人馬,一看就知道是王府的護衛。
雖然這些年王府的護衛規模一再縮減,但是還是有人的。這些人全都是士卒的模樣,裝備的也都非常好。
為首的就是那個鼻青臉腫的李公公,此時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更是恢複了剛剛的那一種不可一世。
他伸手指著許顯純和陳四海,臉上露出了笑容。
但正是因此,他也牽動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王爺就是不見你們,你們能如何?”李公公咬牙切齒的說道,同時對身後的人說道“上去把他們打一頓!王爺說了,隻要不打死了就行。”
聽到李公公說這句話,陳四海一皺眉頭。
站在陳四海身邊的許顯純也是一愣。
他也沒想到福王居然如此囂張,如此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簡直就是在作死啊!
此時,許顯純興奮了起來。
要知道他這次來主要是來幫忙的,心裡麵自然不甘心。隻不過有時候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差事不是給你的,不是讓你辦的,所以你也隻能甘甘心心的當綠葉,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事情鬨大了,自己就有機會了。
隻是沒等許顯純做什麼,陳四海向前走了一步。
他看著慢慢向前的福王府的人,緩緩的說道“本官通政司巡查司司丞陳四海,正四品。陛下有令,凡攻擊通政司巡查司者,一律斬首示眾,全部按謀逆罪論處。”
“你們如果敢衝上來,所有人全部滿門抄的。今天本官把話放在這裡,如果你們想這麼做的話,那就上來試試看。”
這句話一出之後,那些人瞬間就停下了腳步。
他們是王府的人不假,平日裡也足夠囂張跋扈。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他們要對付的眼前這個人是當官的,而且還是文官,從京城來的。
如果事情真的鬨大了,王爺可保不住他們。
這個時候,許顯純也向前走了一步,然後緩緩的說道“本官錦衣衛北鎮府司副指揮使許顯純,你們難道想造反不成嗎?馬上放下手中的刀槍,否則格殺勿論。”
隨著他的這一句話,跟在他身後的錦衣衛,猛地抽出了腰間的刀。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隨時準備動手殺人。
氣氛一瞬間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陳四海看著眼前的人,緩緩的說道“如果你們現在不放下刀槍,本官可以斷定這就是福王指使的要造反。本官馬上調集河南府的人馬,踏平福王府。”
此時此刻,陳四海不但是這麼說的,他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反正這一次自己是來扳倒福王的,怎麼辦都無所謂。如果福王真的敢動手的話,那就是造反,事情反而簡單了,直接按照造反處理。
調集大軍直接平叛,等到什麼踏平了福王府,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至於自己以後的下場,陳四海拋在了腦後。
這一次的事情如果辦不成,自己也完蛋了;至於辦成了,即便受到處置自己也死不了,到時候自己的聲望肯定會非常高,官丟了也就丟了。
許顯純看了一眼陳四海,覺得自己應該向人家學一學。
看看這霸氣,直接就把福王定性為造反了。
“你們敢動手試一試?”這個時候,人群外突然衝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洛陽知縣陳奇瑜。
他來到陳四海兩人的麵前,躬身說道“下官洛陽知縣陳奇瑜,參見兩位大人。不知兩位大人可有吩咐?”
陳四海看了一眼陳奇瑜,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來了。這個陳奇瑜也是挺好的。
陳四海直接說道“你來的正好。福王府抗拒天威,不允許我們入府,還要帶著兵攻擊我們,此乃造反之舉。”
“福王造反,禍亂河南,百姓惶恐。你馬上去河南指揮使那裡送信,讓他們馬上帶人過來平叛。”
“是,大人。”陳奇瑜連忙答應了一聲。
這一下子可把站在門口的李公公給嚇壞了,他身後的人更是惶恐不已。
怎麼就造反了?
怎麼就叫大兵來平叛了?
鬨成這樣就完了!
許顯純看了一眼陳四海,又看了一眼陳奇瑜,向前走了一步,大聲的說道“放下手中的刀槍,否則一律以謀逆罪論處。”
站在台階上的人四下看了看,不知道哪個膽小的先把刀放下了。
有的人帶頭,其他人自然是有樣學樣,全都劈裡啪啦的把刀劍扔下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李公公轉身就往裡麵跑,要去告訴王爺。
陳四海三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默契不錯。
不過隨後他們的目光就分開了,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
李公公連滾帶爬的跑去屋子裡麵,看見跳舞的人已經走了,王爺正坐在那裡喝悶酒。
他連忙說道“王爺。出事了!”
“那些人說了,如果咱們的人敢動手,就說王爺您造反了!洛陽知縣陳奇瑜也來了,那個叫陳四海的也讓陳奇瑜去調兵平叛。”
這一次福王有些發愣。
這是誰呀?
哪裡來的楞頭青?
他的臉色黑如鍋底,心裡麵亂跳,一時之間有些遲疑。
不過反而也讓他冷靜了下來,他看著李公公問道“那個陳四海真這麼說的?”
“是啊,王爺,他們還讓王府的人放下武器,否則就以謀逆罪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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