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戚金加入參謀處自然就不合適了。這裡麵牽扯到了一個領兵權和調兵權的問題。
不過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對於這一點也是再熟悉不過,所以他們稍稍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參謀處的事情也就這麼定了下來,謀劃了這麼長時間,最後也終於塵埃落定了。
在參謀處成立之後,首先要做的就是清查五軍都督府,把整個五軍都督府從上到下梳理一遍,把他們的權力拿上來一部分,從而達到授權的目的。
另外一個作用就是溝通六部,要知道參謀處可是和內閣同等的地位,是可以直接行文六部的。
這一點就是朱由校留下的製衡手段,也是用來削內閣權力的,不過這個作用要慢慢的來,暫時還體現不出來。
不過朱由校暫時也沒有心思在這上麵,參謀處慢慢發展就可以了。
要知道對於一個新成立的衙門來說,你隻要把它給放開,它們就像是饑餓的狼一樣,會到處去尋找食物,會將所有的東西一口吞下。
參謀處就是這樣一個衙門,自從成立之後,就會帶著權力的。
何況參謀處之中的這些人,並沒有哪一個是好相與的。除了成國公朱純臣之外,沒有一個好對付的。所以朱由校也不擔心。
朱由校要謀劃的事情,那就是去山東。
英國公府。
英國公張維賢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很好看。
沉默了片刻,張維賢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問道“人還沒走嗎?”
年輕人坐在椅子上,手裡麵拿著一個手帕,輕輕的擦了擦嘴說道“進來了,哪有那麼容易走?還在那等著呢。”
說著,年輕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張維賢,說道“父親,不如還是見一見吧?人家好歹也是國公,跟咱們家一樣,讓人這麼等著也不好。”
聽了兒子張之極的話,張維賢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見了又能如何?”
“這麼長時間了,當今陛下什麼做派,你不是不知道。我見了他之後又能怎麼樣?我又能給他出什麼主意?這路都是自己走的。”
張之極想了想之後說道“或許是有些想法想問父親呢。即便是父親不想搭理他,可終歸要顧全一下勳貴的臉麵,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怕是有損咱們家的名聲。”
張維賢看著張之極,臉上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隨後笑著說道“你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才智一直都很好。這些年來你身體一直不好,就有人給你看過,說是心智過於高深,累及了身體。我不相信你看不明白,說吧,到底什麼想法。”
“其實父親所擔心的,無非是被陛下猜疑。”張之極想了想之後說道“現在陛下不用定國公,而父親如果幫了定國公,有施恩之嫌。”
張維賢看了一眼兒子,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也知道,何苦還讓我見他?”
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有一件事情張維賢很清楚,那就是該出頭的時候一定要出頭,不該出頭的時候一定不要出頭。
他現在的情況就是不該出頭,安安穩穩的過接下來的日子才是關鍵。
畢竟他前一段時間籌備參謀處,現在又做了參謀大臣,這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
在這個時候自然應該戒驕戒躁,不能夠過於張揚跋扈。而施恩這種事情,尤其不能夠做。
收買人心,你想做什麼?
尤其是陛下想要敲打的人,你去施恩,是不是不想過了?
在張維賢看來,當今陛下可不是一個心眼大的人。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當今陛下,那才真的叫得不償失。
定國公也是一個蠢貨,這個時候跑到自己家裡賴著也不走,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張之極笑了笑說道“這人都已經到了,想要趕走是不可能了。即便是父親不見,外麵的人也不會說父親真的沒見,反而會說父親故弄玄虛,更會說父親暗度陳倉,圖謀不軌。”
“所以兒子覺得,既然人都已經來了,那就索性見一見,不但要見,還要大張旗鼓的見,要問心無愧的見,要讓所有人都看到的見。”
“至於要不要給他出主意,那就是父親自己的事情了。何況儘忠朝廷、為陛下做事,想來定國公心裡麵也是有想法的。”
轉頭看了一眼兒子,張維賢看著他蒼白的臉,臉上閃過一抹心疼,隨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少年多智,累心累身。你身子不好,多半都是因為這個。我早就和你說了,不要總想這些。”
張之極也不以為意,父親這話都已經說了很多年了。
他抬起頭看著父親說道“那這個定國公您見還是不見?”
“你都這麼說了,能不見嗎?”張維賢沒好氣地說道“你讓人去招呼一聲,把他給帶過來吧!”
“好。”張之極點了點頭,轉身向外麵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張之極就從外麵帶進來了一個中年人。
這個人並不是彆人,正是這一代的定國公徐希。
見到張維賢之後,徐希連忙拱手道“見過英國公。”他臉上的笑容異常的燦爛。
張維賢卻不為所動,直接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咱們就不用這個了。坐下吧,喝茶。我這可是新來的茶葉,江南的貢品,好東西,嘗嘗。”
“好好好。”徐希連忙答應著,也笑著坐了下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徐希笑著說道“果然是好茶葉,國公好品位!”
“我和你說呀,這個茶葉,從茶葉的選擇到衝泡的時間,甚至是水的選擇、燒水用的火,那都是有大講究的。”
張維賢一副非常有興趣的模樣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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