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居然說要教墨家之道,還有人說要教法家。他們怎麼可以與我儒家相提並論?”
“我看這些人就是彆有用心,其心不明,其意不明,簡直就是圖謀不軌!”
“我們聽說鐘前輩堅持聖人之道,隻要朝中不同意,首善書院就不同意書院改革。鐘前輩實乃我輩讀書人的楷模!我們義憤而來,正是為了聲援鐘前輩!”
“我們要讓朝堂上的人看看,要讓陛下知道,我們這些讀書人在想什麼。讓那些宵小之輩無處遁形!鐘前輩,我們支持你!”
王林生的嗓門很大,他喊出來的話周圍很多人都聽到了。
後麵的讀書人此時也是群情激奮,大聲喊道“鐘前輩,我們支持你!”
一時之間,氣氛上升到了極點,喊聲極大。
鐘羽正在感慨欣慰的同時,也有一些擔心,於是伸出雙手向下壓了壓,想要開口說點什麼。
原本他以為沒什麼作用,可是沒想到隻是伸手壓了壓,周圍的學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這可是威望的體現。
這一點連鐘羽正都沒有想到,他心中老懷大慰,自己終於也有了這一天。
以前高攀龍、左光鬥等人在朝之時,首善書院都是他們說的算。今時今日,終於輪到自己了!而且也終於有了如日中天的威望!
有了這種感覺之後,鐘羽正不禁覺得有些飄飄然,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學子拳拳報國之心,我已經知曉了。今日諸位到來,是我首善書院的幸事,也是我鐘某的幸事,足見我大明文教之功!”
鐘羽正說起來沒完沒了,說著說著,居然說回了他的求學生涯,開始講起了自己對讀書人、對聖人之道的看法,一說起來就沒完。
一邊的阮大铖可是要急得跳腳,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是讓他們把這些人聚集起來,那麻煩就大了。可是阮大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總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打斷鐘羽正。
如果在這個時候打斷鐘羽正,說一下自己的看法,很可能自己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乾的,要想彆的辦法。
阮大铖向後麵撇了一眼,忽然發現了崔呈秀。
阮大铖悄悄地向崔呈秀走了過去。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鐘羽正吸引了過去,根本就沒人注意阮大铖。這讓他很順利的來到了崔呈秀的麵前。
“崔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阮大铖看著崔呈秀,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
看了一眼阮大铖,崔呈秀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想知道怎麼回事呢?”
“那個鐘羽正在說什麼?他沒有胡說八道吧?”
阮大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這句話阮大铖還是敢說的,畢竟鐘羽正現在整個人都飄飄然了,正在大談特談人生觀和理想。
鐘羽正本來就在首善書院教書多年,自然有為人師的喜好。這輩子也沒有這麼多人捧他,也沒有這麼多人聽他的課,這一講起來自然就有一些收不住了。
不過鐘羽正不會亂說話,這一點阮大铖是可以肯定的。
在阮大铖的眼裡,鐘羽正就是一個讀書的書呆子,為人古板且耿直,算得上是一個老學究。
崔呈秀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就好!你要儘力維持住這裡的局麵,絕對不能夠出亂子。你明白嗎?”
阮大铖點了點頭問道“崔大人進宮,可有收獲?”
聽到這話,崔呈秀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他瞪了一眼阮大铖,心中對阮大铖其實已經很氣憤了。
如果不是這個家夥,哪來的這麼多事?
現在可倒好了,陛下那邊還在考慮,外麵卻已經鬨起來了。這讓陛下怎麼看自己?不會說自己不能辦事?
如果自己把事情辦好,怎麼會鬨騰成這樣?這事情鬨得越大,自己越吃不了兜著走。這一切全都要怪阮大铖!
阮大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崔呈秀怪上了,依舊麵帶期待的看著崔呈秀。
在阮大铖看來,這件事情解決起來也沒有什麼難的,隻要宮裡麵給一個保證就可以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這些人自然而然的就散了。
可是阮大铖也知道,難就難在這點上,陛下還真的就不一定同意。如果有人在陛下麵前說點什麼,那就後果難料了。
所以阮大铖很期待著看著崔呈秀,希望崔呈秀能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畢竟崔呈秀的身份阮大铖也知道,這位在宮裡麵也是有關係的。
不說其他的,東廠的那位廠公魏忠賢就與崔呈秀走得很近。如果有魏忠賢幫忙說話的話,這件事情也未見得就做不成。
“陛下沒有說什麼,隻說考慮考慮。”崔呈秀看著阮大铖,歎了一口氣說道“即便是原本有成算,現在這群人這麼一鬨,也不知道會是什麼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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