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個姓張的首輔,自然就是一個張居正,一個張四維。
山西的那個老鄉,自然就是張四維。
張居正活著的時候,張四維是張居正手下的乾將。等到張居正死了之後,他就成了反張居正的先鋒,和皇帝尿到了一個壺裡麵。
同時張四維家在山西還是最大的鹽販子,和當時的三邊總督王象乾家一樣,不但是山西最大的鹽商,還是山西最大的走私販子。
隻不過有些時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張四維終於做上了內閣首輔,結果家裡人們就開始死人。
先是他的父親死了,張四維將歸裡服喪;然後他的母親死了,他要繼續在家丁憂;然後他的兩個弟弟也死了。
而這些事情,全部發生在短短兩年之內。
等到他守孝三年要滿的時候,他自己扛不住了,也死了。
徐光啟用張四維的事情來警告韓爌,實際上就在告訴他,人算不如天算,不要亂來,螳臂擋車沒有什麼好下場,誰也沒有辦法破壞大明的中興。
韓爌看著徐光啟的背影緩緩地走向了台階。
這個時候,黃克纘走了過來,伸手將韓爌攙扶了進來。
韓爌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你的年歲也不小了,還扶著我。彆到時候咱們兩個都摔了。”
“那就走慢一些。”黃克纘笑著說道“咱們相互扶持著,慢點也能走得遠一些。”
韓爌看了一眼黃克纘,點了點頭,語氣之中帶著讚同的說道“說的有道理呀,先走的不一定先到,誰知道路上遇到什麼事?咱們慢慢走,不犯錯總有到的那一天。”
“是啊。”黃克纘也感慨著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向前走。
滿朝文武自然都看到了這一幕。
徐光啟和韓爌的鬥爭這兩年已經變得越來越激烈,大家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徐光啟一直想把韓爌弄下去,韓爌也一直想把徐光啟弄下去。兩人可以說是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
這兩年隨著心學的發展,徐光啟的勢力可以說是大大的得到了增加。他曾經主張的東西、他曾經代表了身份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所以他的地位提升的很快。
原本還需要依靠彆人來對抗韓爌,現在已經不用了,徐光啟的實力很雄厚。
在這樣的情況下,朝堂之上的爭鬥就難免得了。
除了韓爌他們兩人之外,另外一個內閣大學士崔景榮基本上不摻和他們的事情。因為他來的時間比較短,所以就一副“誰也彆找我”的模樣。
至於參謀處那邊,孫承宗和袁可立走在一起。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擔憂。
在他們看來,現在大明正是好時候,皇帝英明且年富力強,兒子也有了,算得上是後繼有人;各方麵的發展也非常好、軍隊強勝;官員經過幾次清洗之後,吏治也很好。
這個時候,朝堂之上實在是不適合爆發什麼大規模的衝突。如果韓爌他們兩個真的乾起來,那事情就麻煩了。
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讓韓爌他們兩個這麼鬨騰呢?
“這一次你會和他去南方嗎?”袁可立看著孫承宗直接問道。
“誰知道?”孫承宗麵容嚴肅的說道“我倒是很想跟著去看看,免得陛下把事情做得太過。”
“陛下雖然現在已經成熟了一些,但終究是年少。如果真的把江南掃蕩了以後,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是啊。”袁可立感慨地說了一句“的確應該派幾個老成持重的臣子跟著。隻是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這件事情恐怕不好辦。”
“也要少讓錦衣衛和東廠那邊插手。”孫承宗皺著眉頭說道“這兩年他們也鬨騰得挺厲害。”
“恐怕躲不過去,”袁可立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爭取跟著去吧。這一次恐怕是攔不住了。”
“陛下想做的事情,就沒人攔得住。”孫承宗說道。
至於其他人,也在商量這些事情。
英國公張維賢的臉色有些遲疑,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定國公,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跟著我有什麼用?如果你擔心南京那邊,那你就趕快給他們去一封信。”
聽了這話之後,定國公滿臉苦笑,語氣很無奈的說道“這個時候我怎麼敢寫信?要是被陛下知道,我為他們通風報信,你覺得陛下會怎麼想?”
定國公說的自然就是南京的魏國公,他現在就很擔心陛下到了南京之後把他們收拾了。
張維賢瞪了他一眼說道“那你跟著我有個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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