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定下來之後,朱由校就不太關心了。他轉頭看見了一邊的魏長生,問道“那個曹家的曹邦怎麼樣?”
“回陛下,是一個很會做生意的人。”魏長生想了想之後說道“這個曹邦在徽商之中,也算得上是很有地位的人,家裡麵的資產很多。”
“這些年兩淮的鹽商崛起,他們家也做了這些事情,算得上是大商人,官場上也比較有麵子。南京工部尚書曹卞,其實就是曹邦的叔叔。”
聽了這話之後,朱由校點了點頭,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這事很正常,在大明朝,家裡麵有大官的,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產業,隻不過那些產業是什麼就不一定了。
更多的都是搞一些土地,畢竟不用交稅,用偷稅漏稅來賺錢。然後投獻的土地也接納很多,家裡麵上萬畝地的人不少,搞個幾十萬畝的也不是沒有。隻不過沒幾家有孔家那麼多而已,這是他們的常規套路。
他們平常在城裡麵開一些商鋪,賣點東西,也很正常。青樓、賭場、妓院也摻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雖然滿嘴上都是仁義道德,都是子曰、書雲,都是經義,但實際上肚子裡麵全都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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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食鹽這種行業,能把規模做大的,沒有官方的背景是不行的。
在這方麵,朱由校的感觸很深。
彆說在這個時代了,在後世也一樣,有很多行業,非官麵的人,你就是做不了,想都不要想。
而曹家有官方的人不奇怪;其他的各家也都有人,這也不奇怪。所以這些人才會越來越肆無忌憚,什麼錢都敢拿,不但不交稅,而且什麼樣的生意都敢做,心裡麵隻有錢。
不過這也不奇怪,即便在後世那種年代,這樣的人也不少。
朱由校說道“把曹家也抓了吧。”
這有些草率了吧?
周圍的人互相看了一下,但誰都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
事實上?他們覺得陛下這麼做有一些不太合適。畢竟這沒完沒了的抓人,可能會把事情弄得更壞。
不過他們這些人也沒人敢勸諫?身份擺在這裡。他們可不是文官,除了是太監?就是錦衣衛?要不然就是內務府,全都是皇帝的私人,辦起事情來自然不用顧及什麼其他的東西。
皇帝都說了,那就去做。
許顯純說道“是,陛下。臣馬上就安排。”
不過?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站了出來?這個人正是黃昌宗。
看了一眼朱由校?黃昌宗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在來這裡之前,曹邦已經讓人給臣送了信?希望能夠見上臣一麵。”
聽了這話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黃昌宗的身上。
甚至連朱由校也向黃昌宗看了過去,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開口是一種非常不明智的選擇?畢竟皇帝已經做出了判斷和決定。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麼都不做?聽話才是最好的。
可是黃昌宗卻選擇了開口,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求情。
朱由校問道“怎麼?收了人家的好處嗎?還是和人家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有把柄讓人拿捏住了?”
聽了這話之後,黃昌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啟稟陛下,臣絕對沒有做對不起陛下的事情!隻不過是內務府在生意上和曹邦有一些往來,大家也算得上是熟悉,臣覺得他能夠幫得上忙。”黃昌宗一邊說話,一邊磕頭。然後說道“請陛下明鑒呀!”
“是嗎?那說來聽聽。”朱由校聽了這話,有些不置可否的說道。
“回陛下,曹邦除了做食鹽的生意之外,還做海外的貿易。而且這個人頗為有眼光,也會辦事。臣想著如果他能夠為陛下所用的話,那麼一定能夠幫陛下做很多的事情。”黃昌宗有些忐忑的說道。
“聽你這麼說,還是個人才。”朱由校笑了笑說道“那你就去見他一麵吧,地點就安排在麗春院。”
朱由校轉頭看向魏長生說道“把天字一號房準備出來讓他們談。”
“是,陛下。”魏長生答應了一聲,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黃昌宗。
雖然不知道黃昌宗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在魏長生看來,黃昌宗這一次恐怕要把自個兒裝進去了。如果那個姓曹的不說什麼好話的話,那估計誰都保不住。
黃昌宗此時額頭上也露出了汗,不知道事情結果會怎麼樣,希望曹邦不要亂來吧。
“好了,各自去安排吧。”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
眾人不敢怠慢,連忙各自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