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iiko想到的“審核”，不是夏國的審核，而是當今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電子遊戲數字發行平台——
【Vapour】的審核。
Vapour是現在大部分遊戲尋求全球發行不得不來的地方。
——就算是主機遊戲，現在也越來越多地選擇主機和Vapour同步發售。
而Vapour平台本身，對色情、政治、暴力內容也有限製。
Niiiko十分懷疑，這款遊戲能不能通過暴力審核。
雖然在PC和主機上玩遊戲，開著載具碾死個NPC，根本就是屁大點的事。
但在模擬器、體感服和大量細節加持下，這遊戲給人帶來的沉浸感是空前的！
於是這種暴力行為帶來的感官刺激，自然也同樣空前！
槍炮對殺還好，就是單純的爽。
但坦克從敵人身上碾過去這種……
“文森特！換一換位置！”
他主動和裝填手更換位置，想讓自己緩一緩。
……
Niiiko對於審核的擔心，根本不會發生。
因為這裡麵其實有個漏洞——
築夢送審的時候，隻會送數字版遊戲，而不會送模擬器和體感同步服。
審核人員仍舊是使用電腦進行內容審核。
他們所能感受到的，跟市麵上常見的遊戲並無二致——也就是隻有畫麵和聲音。
[身體感受]這一環，根本就不存在。
目前全世界所有平台，也沒有針對這部分內容製定審核標準。
至少在遊戲正式上線前，能審核這些的，隻有築夢自己。
當然築夢也不會故意惡心人。
隻是大家為了沉浸感，都狂熱地往遊戲中添加各種細節，有些時候難免會用力過猛。
所以玩家們測試才必不可少——
和《霜雪計劃》純體驗不同，《戰爭之王》的體驗本就帶有測試意味。
每一位玩家結束遊戲後，築夢的工作人員都會問一下他對遊戲的感受，以及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不過10分鐘後，Niiiko結束了第一關卡，從坦克模擬器上下來進入步戰後，那點不適立刻就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消退了。
他開始興致勃勃地和隊友們配合殺敵。
——
幻月也終於結束等待，登上了坦克模擬器。
在開發人員的壞心眼下，他的小隊也一樣——沒撐多久，就被敵軍摸到眼前。
但和Niiiko不同的是：他看到敵人的第一眼就覺得——
這小怪怎麼這麼眼熟？
然後，他就聽到了敵軍端著刺雷衝鋒時嘴裡喊的話：
“天鬨黑卡，板載！”
“艸！”幻月吐出一個臟字表達心情，之後毫不猶豫地一炮送他上西天！
就這還覺得不過癮，又高聲說：
“兄弟們！衝！給我碾過去！”
幻月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甚至說好話跟駕駛員換了下位置，哪裡人多就往哪兒衝。
作為肆意妄為的代價，他們20分鐘都沒撐滿，就在敢死隊的衝鋒下被爆掉坦克，進入第二關的步戰階段。
……
進入森林的瞬間，幻月哪怕後知後覺，也產生了和Niiko相似的感覺——
太真實了！
細節太多了！
林木被燃燒彈點燃，頭頂一片烈火，嗶嗶啵啵的樹枝爆裂聲細微但連綿不絕，火星子不斷從頭頂飄下。
炙熱的氣流在森林中湧動，皮膚似乎真實不虛地感受到熱風吹拂、汗毛立起。
升騰的熱氣，讓視線都變得扭曲。
腳下柔軟的泥土和落葉，也在高溫下緩緩脫去水分、變得堅硬乾枯。
腎上腺素不斷分泌，呼吸下意識越來越用力。
呼吸聲在防毒麵具中回蕩，恍惚間讓人感覺世界已經遠去，隻剩下自己身陷大火。
迫擊炮落地的聲音，終於喚醒了深陷無邊火獄的幻月。
致命的子彈越過火海，來到他的身邊。
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