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麵色大變!
怎麼可能!
按照日程,林如海現在應該……
“哈哈哈。”
賈敬一笑。
“快拿本子來,太上皇就等著呢!”
文吏看了看溫庭,把本子遞給了賈敬。
賈敬笑道:“我先進裡麵一趟。”
吳南笑道:“賈大人請便。”
溫庭麵色更難看了。
……
禦書房。
賈敬匆匆走來,跟守在外麵的小太監說了幾句話,小太監匆忙進裡麵,不久飛跑出來。
“賈閣老,太上皇請您進去。”
賈敬進殿。
“參見聖皇。”
太上皇忙道:“賈愛卿免禮。”
“可是林愛卿進京了?”
賈敬恭敬的遞上本子。
“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好,速速讓他來見朕!”太上皇激動道。
林如海再不來,他的皇陵都要停下了。
不一會兒,林如海被人扶著進了大殿。
太上皇大驚!
“林愛卿,你這是……”
“咳咳。”
林如海虛弱的咳嗽了一聲。
“都是小傷,無妨的!”
“臣在兩淮鹽政上三年,都習慣了。”
兒子死了。
妻子死了。
他在兩淮鹽政上鞠躬儘瘁!
問心無愧!
“碰!”
太上皇狠狠拍了桌子。
“豈有此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林愛卿放心,此事朕必給你一個公道的說法!”
林如海虛弱道:“臣為聖皇分憂,無需說法。”
一麵說著,自衣袖中拿出一疊絹紙:“這是臣收集到的,前巡鹽禦史與鹽商勾結貪贓枉法的證據,以及鹽商暗中勾結朝中大臣,販賣私鹽,從中謀取巨額私利。”
戴權不敢怠慢,忙接過,程給太上皇。
太上皇看了,冷笑起來。
“好好好!”
“一個個都是朕的肱骨大臣!”
“下麵這麼會玩!”
“好得很啊!”
“林愛卿辛苦了,你回去歇息吧,剩下的朕來處理!”
“臣謝聖皇!”
……
“姑娘!”
“姑娘!”
琥珀風風火火的跑進屋裡。
林黛玉笑道:“你這丫頭,越來越瘋了!”
琥珀卻是不管這些,拉著黛玉激動道:“我聽說,林姑老爺來京了!”
“啊!”
黛玉驚喜道:“真的!”
琥珀點頭道:“當然真的!”
“剛剛寶琴的哥哥已經回來了,說林姑老爺進了朝裡,麵聖去了。”
林黛玉頓時喜極而泣。
三年了!
離開自己唯一的親人,寄人籬下!
爹爹終於來京了!
紫鵑道:“姑娘彆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林姑老爺見了可怎麼辦?說不準還以為我們沒伺候好。”
林黛玉擦了一下眼淚:“你們伺候的很好,行吧?”
“嘻嘻,姑娘也疼疼我們嘛。”
“紫鵑,快給姑娘描補描補。”
林黛玉當然不想讓爹爹看到自己哭花了臉,坐在鏡子前重新梳妝一遍,然後就在屋子裡靜靜的等著。
……
且說榮國府這邊聽聞林如海來京,早就準備起來,賈赦命人在榮禧堂準備了酒宴,賈政作陪。
賈母等人也悉心準備了一番,等著女婿上門。
……
林如海出宮以後,並沒有過多的逗留,直接坐轎子進了榮國府。
嶽母大人當然要首先拜見的。
“小婿拜見嶽母大人。”
“免禮。”
賈母含淚上前扶起林如海:“伱還是當年那麼一表人才,敏兒是個沒有福氣的。”
林如海歎了一口氣。
“她給我留下了玉兒,我知足了!”
二人又說了一會話,賈赦來請。
賈母笑道:“你們兄弟說說話吧,玉兒現在在東邊,跟惜春丫頭住在一起。”
林如海點點頭。
賈赦拍了拍林如海肩膀:“妹夫,可等到你來京了,不醉不歸。”
林如海咳嗽了一聲,苦笑道:“受傷了,最近不能陪大內兄飲酒。”
“啊?怎麼受傷的?”
“來時不小心。”
在酒席上少坐了一會兒,林如海就起身告辭。
賈赦知道林如海受傷,又思女心切,也不再挽留,隻囑咐好生休息,過幾天一醉方休。
……
寧國府,林黛玉院子。
林如海被二門上的丫頭領著進門。
林黛玉趕忙提著裙子迎到門口,深深的一禮。
“爹爹。”
“好,好!”
林如海扶了一下林黛玉,笑道:“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比在家的時候氣色好很多。”
自家的女兒從小就是藥罐子,林如海是知道的,他最擔心林黛玉這幾年寄人籬下,鬱鬱寡歡,病上加病。
“女兒在這裡很好。”
林黛玉引著林如海進屋,親自奉上茶水。
林如海吃了口茶,舒緩了一下心思,笑歎道:“一眨眼,女兒大了呢。”
林黛玉笑道:“女兒永遠長不大,陪著爹爹。”
“好,好!”
林如海心滿意足。
又看向桌子上設著筆硯,書架上滿滿都是書,越發滿意了。坐在書案前看起了林黛玉寫的詩詞,文章。
“你還會寫文章了。”
林黛玉有一點點驕傲道:“閒著跟著蓉哥兒學了一點點,寫的不好。”
林如海看著一篇文章,笑道:“已經很好了,爹爹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做不出這樣的文章。”
林黛玉眉開眼笑,低著頭道:“爹爹謬讚,也沒那麼好啦!”
“哈哈。”
林如海大笑。
心裡自然也有那麼一點點遺憾。
若是個男孩,多好啊。
一麵想著,林如海又看了林黛玉寫的詩詞,順便翻看了書架上的幾本書。
突然。
一張夾在書裡的畫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張年輕公子畫。
醉意朦朧,惟妙惟肖……
呆公子醉坐芍藥裀……
林如海隻感覺心臟突突的跳了兩下,趕緊拿起旁邊的文章,對照了一下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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