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那我就說的明白些!”
“上麵的大人要兩淮亂起來!”
“所以,對不起了,你也要死。”
話音剛落,吳家主隻感覺後心一涼,待低下頭去時,見刀尖已經從前胸冒出來了一節。
“你,們……”
話音未落,已經沒了氣。
錢家主大驚。
什麼大人要兩淮亂起來?
他根本不知情!
“好好好!”
“你們,背著我們……”
沒有過多的廢話,三人紛紛拿出小弩。
“嗖嗖嗖。”
錢家主當時被射成了刺蝟。
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白浪收起小弩,淡淡道:“都準備好了吧?”
劉家主嘿嘿一笑:“白兄放心,葉相來信的那兩天就已經準備好了,隻等這個機會。”
“好!”
白浪點了點頭:“咱們先出海避避風頭,等葉相那邊的消息。”
孫家主道:“金子都一起帶上嗎?”
白浪緩緩搖頭:“海王未必可靠,金子夠用就行了,帶多了反而會讓人見財起意,還是藏在秘庫安穩些。”
“畢竟咱們還要回來東山再起的,海外都是些蠻夷,就是當皇帝也無甚趣。”
“白兄說的是。”
隨後幾人看向倒在地上的三人,微微一歎:“幾十年的老交情了,如今也是迫不得已。”
“待他日咱們兄弟東山再起時,一定給錢兄,吳兄,周兄三人立牌位。”
“……”
不多時,畫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有傳聞,畫舫走水,六大鹽商家主皆葬身火海。
又兩天,兩淮鹽價忽然暴漲兩倍,手持鹽引的大小鹽商見有利可圖,紛紛開始囤貨居奇,鹽價在有心人的鼓動下持續上漲。
年關在即,百姓無不惶恐不安。
……
趙家。
雖算不上頂級的商賈之家,在姑蘇一帶也是小有名氣。
這日,趙家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趙兄,一彆經年風采依舊。”
“哈哈,薛兄更勝往昔。”
二人分彆客套了兩句,進正堂,落座。
下人上了茶。
趙文德微微一笑:“薛兄弟可是稀客,咱們倆得有四五年沒見了吧?今兒怎麼有空往蘇州來?”
薛禮吃了口茶,微笑道:“前些年天南海北的亂跑,落了一身病,在家裡修養了幾年,如今才好了一些,誰知上麵又把事情壓了下來,不得不再出來拚一把老命啊。”
同為商場老狐狸,趙文德很自然的聽到了關鍵詞。
上麵。
能讓薛禮稱之為上麵的……
趙文德麵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緊接著若無其事的笑問道:“不知是何事讓薛兄弟如此拚了老命?或許在下可以略進綿薄之力。”
薛禮也不賣關子,笑道:“近日六大鹽商的事趙兄可聽說了?”
“當然聽說了。”趙文德心有餘悸道:“真可怕,六大鹽商說沒就沒了。”
薛禮歎道:“多半是畏罪自殺。”
趙文德忙道:“此話怎講?”
薛禮道:“六大鹽商與前巡鹽禦史溫大人官商勾結,太上皇大怒,已命欽差下江南嚴查此案!”
“過兩天朝中的抵報差不多就來了,我之所以提前知道一點,也是因為……咳咳,偶然得知。”
趙文德擦了下頭上的汗,訕訕道:“在下明白的,不知是哪位欽差南下?”
薛禮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當朝賈閣老,以及巡鹽禦史林大人。”
說著,歎了口氣:“欽差大人來江南,若是見兩淮鹽政不穩,鹽商囤貨居奇,難保不會就地正法幾家平息民憤,趙兄以為呢?”
趙文德:“……”
出了趙府,薛禮馬不停蹄,又接連拜訪了幾家故舊,無一例外,都是手裡有鹽引的。
效果顯著。
鹽價上升的趨勢陡然放緩,隨後漸漸回落。
但薛禮並未放心。
他很清楚,這樣的小幅度回落隻是暫時的。
商人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