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正月十五,天氣漸漸的暖和起來,國子監也順利的開學了。
但凡打算今年參加秋闈的監生無不頭懸梁錐刺股,刻苦讀書到深夜,就連平日裡行事有些不羈的謝繼文也專心了很多。
賈蓉回家的時間變少了,大部分時候都吃住在國子監。
二月的月考賈蓉豪取國子監甲榜第一,三月的月考稍差些,隻考了第三,四月的一場是科考,整個國子監隻有進入前一百五十名才可以參加鄉試,賈蓉又一次發揮的極好,甲榜第一。
賈蓉的老師周正觀十分欣慰,這樣的成績,鄉試隻要不是發揮失常,幾乎是必中的。
“順之,這段時間你隻管好好讀書,秋闈的事情為師都給你安排妥當了。”周正觀看著賈蓉,微笑說道。
賈蓉行禮道:“麻煩老師了。”
周正觀擺了擺手:“這算什麼麻煩,都是為師應該準備的。對了,這次科考之後你們這些已經有了秋闈名額的就不用繼續來國子監上課了,不過在家裡也不可懈怠,仍要刻苦讀書。”
有一些外地的生員,比如山東,山西之類的,因不能在順天府參加科考,現在就要抓緊啟程回鄉。
賈蓉道:“老師放心,學生不敢有絲毫懈怠。”
周正觀點頭:“對於你,我是放心的,還有一點要注意,千萬不能太過勞累,尤其是臨近考試的那幾天,每次科考都有勉強帶病參加的生員,往往考的不儘人意。”
賈蓉拱手。
“學生曉得了。”
“……”
又被老師囑咐了一柱香時間,賈蓉才從周正觀處走了出來。
外麵謝繼文,徐蓮正等著他。
謝繼文道:“不愧是司業大人的得意門生,又單獨給你開小灶了吧,也難怪我們總是考不過你。”
徐蓮笑道:“彆說我們,是你自己不行。我可是壓過順之兄一回的。”
“你……”
謝繼文看向徐蓮,惋惜道:“以徐兄弟的文采,中舉還不是輕輕鬆鬆的?為什麼不參加科考?”
徐蓮麵上有了一絲苦澀,隨即搖首,輕輕笑道:“我……隻是喜歡讀書喜歡寫文章,但凡沾上一點功名利祿之心就不純了,會影響我的心境。”
“所以,秋闈不去也罷!”
謝繼文:“……”
賈蓉正色道:“徐兄弟果然淡泊名利,沒有被功名利祿所驅使,我們都不如你。”
徐蓮笑道:“可彆這麼說,都像我這樣,江山社稷誰來匡扶?黎民百姓誰來做主?誰來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呢?”
“所謂淡泊名利,說的好聽些也不過是獨善其身罷了,功名利祿本也沒有錯,隻要為天下蒼生略儘了綿薄之力,就是勝過獨善其身者許多了。”
賈蓉道:“聽君一席話……”
徐蓮擺手:“彆恭維我了,是不是又給我安排了事情?”
賈蓉笑道:“真是一點也瞞不過徐兄弟,最近我跟謝兄可能有些不得空閒了,夜夢書也知道苦讀了,青社的事情還要多麻煩你。”
徐蓮點點頭,道:“你不要忘了,我也是青社副社長,這些應該的。”
“你,隻管好好考試。”
“我想看你得解元!”
“哈哈。”賈蓉一笑:“解元我真不敢想,能中已經是萬幸了。”
徐蓮抬手理了下鬢角,笑道:“順之謙虛了。”
賈蓉有些不忍直視。
這個動作,好像隻有女子才會做的吧。
難道你不打算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