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對父子眼中,那些皇商就是一頭頭肥豬,什麼時候缺肉吃了,他們就什麼時候宰殺。
延平帝氣息弱了一些,但還是堅持的說道:“還有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可以派人去星月島請你師父回來!”
楊正山在星月島自然不是什麼秘密,而延平帝對星月島的情況也十分的清楚。
星月島的強大即讓他感到忌憚,又讓他覺得可以依仗。
這也是他這十幾年沒有對重山鎮和騰龍衛動手的原因。
楊正山遠居海外,這讓他心安很多,也讓他覺得楊正山更加值得信任,畢竟楊正山是舍棄了大榮的榮華富貴,也沒有貪戀大榮的權勢。
楊明誌、楊明浩先後辭官,更讓他覺得楊正山可靠。
在他心裡楊正山是個知進退的聰明人,因此直到如今,楊正山在他心還是一個可靠的臣子。
“兒臣明白!”陳昭鈞情緒低沉的說道。
他與楊正山還有師徒情分,不過這份師徒情分很淺薄,說實話他已經早就將楊正山這個師父丟在天邊去了。
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跟楊正山聯係過。
“你知道就好!將張明忠叫過來吧!”延平帝道。
片刻之後,張明忠等一眾內侍都進來了。
延平帝下旨命陳昭鈞監國,讓陳昭玄就藩。
兩道旨意傳出去之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已經明白延平帝這是命不久矣。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大榮各地。
朝堂上的紛紛擾擾暫且不提,延平帝病重,舊皇新皇交替之際,定然會引動天下局勢。
消息傳出,大榮天下很多隱藏在暗中的人和勢力就安耐不住心中的衝動準備跳出來。
雲桂省,黎平府西部的苗嶺大山之中。
苗嶺大山是九江山脈的一部分,其中有著大片的白雲岩峰林,遠望雄嶺拔地,近觀奇峰嵯峨,連綿處雲天一色,險峻處萬夫莫開。
其山勢之險峻,讓很多先天武者都隻能望而興歎。
楊正山就曾來過苗嶺大山,他與鬱青衣在雲霧大山中可以暢行無阻,在萬山嶺之內也能暢行無阻,可在這苗嶺大山中,有很多地方讓他們都感到麻煩。
因為苗嶺大山中有很多山峰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數百丈,雖然楊正山和鬱青衣也能爬上去,但無疑要費力很多。
所以兩人在苗嶺大山的邊緣逛了幾天就離開了。
由此可見苗嶺大山的險峻。
但是就在這險峻的苗嶺大山之中,卻隱藏著數萬人。
神陽穀,神陽教。
秘武衛找了二十年都沒有找到的神陽教就隱藏在這苗嶺大山的中心區域的神陽穀。
在世人心中,這苗嶺大山深處就是人煙絕跡的地方,但事實上在苗嶺大山的深處卻有著一片人間福地。
周圍峰林高聳入雲,穀內卻是一片沃土。
不過這片人間福地落入神陽教手中,就變成了一片地獄。
穀中有神陽教的數千教徒和數萬血奴。
什麼是血奴?
簡單來說就是神陽教自己培養出來的血食。
他們不但需要為神陽教耕種土地,提供糧食,還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為神陽教的血奴。
平日裡,這些人生活在神陽穀中,神陽教不但為他們提供各類生活物資,還會提供各種修煉資源。
他們從小就會修煉,如果資質很差,修為很低,那一輩子隻能做農夫,為神陽教耕種田地。
如果他們的資質好一些,能夠成為後天武者,那他們就會擁有一個選擇的機會。
願意吸食他人的氣血,那就是神陽教徒,不願意吸食他人的氣血,那就是神陽教徒的血食。
整個山穀被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那些血奴的生活區和耕種區,他們在這裡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以成為神陽教徒為榮,他們隻知道很多人修煉有成成為神陽教徒,卻不知道那些離開的人中大多數其實都成為了神陽教的血食。
另一部分則隱藏在山底下的溶洞中,裡麵居住的是神陽教徒,關押的是神陽教的血食。
昏暗的溶洞中,一間間牢房內關押著一個個瘦骨嶙峋的人,準確的說他們應該不算是人,而是一群牲畜,一群任人宰割的牲畜。
而除了牲畜外,還有一個個身穿黑色布衣神陽教徒,他們的眼底都泛著血紅,在昏暗的溶洞中,仿佛是一雙雙野獸的眼睛。
溶洞很大,很長,貫穿了許多山峰。
他們就像是一群不見天日的惡魔一般。
不過也有人喜歡藍天白雲,山林綠野。
就在一處溶洞的出口外麵,有一座樸素的柵欄小院。
小院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拿著鋤頭仔細的清理著菜地裡的雜草。
老者看起來有七八十歲,鶴發童顏,仙風道骨,宛如山中的隱修之士。
如果楊正山在這裡,或許能認出這位老者。
他叫林福安,人稱山中君,在大榮內也是有名有姓的先天武者。
星元果樹現世時,他也曾在翠霞穀露過麵,供奉院舉辦先天會武宴時他也曾參與過,不過此人十分低調,哪怕是在人前,也很容易被人忽略。
也不知道楊正山還記不記得這位。
不過林福安可能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實身份是神陽教教主,至於他的姓名,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
“屬下拜見教主!”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人站在籬笆門外,沉聲拜道。
“嗯,何事?”林福安繼續揮動著鋤頭清理著菜地裡的雜草。
“李大人傳信,延平帝病重,太子監國,詢問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中年人說道。
林福安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
“朝堂上有什麼動靜?”
“暫時還沒有!”
“那就再等等吧,都等了一百年了,也不差這幾年了!”林福安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