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張居海的馴化飛奴鷹的方法其實跟馭鳥術差不多,隻不過他主要針對的是飛奴鷹,而這馭鳥術上記載著三十多種鳥類的馴化和應用!”
“嗯,各有優勢吧,相互印證的話還是很有收獲的!”
鬱青衣解釋道。
楊正山對馴鷹不感興趣,隻是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馭鳥術就放下了。
“你慢慢馴化吧。”
說罷,他就走進屋內研究附靈丹的丹方去了。
……
楊正山的院子西邊第二座院子中,此時正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婦人趴在梁氏麵前嚶嚶落淚。
“母親,您可要為兒媳做主啊!嗚嗚嗚~~”
婦人大概三十歲左右,她淚珠盈睫,似梨花暮雨,春衫袖濕,又似桃花帶雨胭脂透,婦人越哭越傷心,到最後居然趴在梁氏的腿上嗚嗚啜泣不止。
梁氏麵帶沉悶之色,又有些不忍的安慰著婦人。
“好了,不哭了,母親給你做主!”
“哎呀,你就放心吧,承佑他不會亂來的!”
如今的梁氏已是一副老婦人的打扮,畢竟如今她也已年過五十,孫兒孫女都到了滿地跑的年紀了。
她頭戴錦緞點翠額帶,身穿一套樸素的沉香色蟒過肩紗衣,麵容紅潤,雙頰豐滿,眼眸清明,自帶一股老年人的慈愛,不過她其實並不顯老,除了眼角有一束魚尾紋外,根本看不出一點老相。
可能是因為年齡到了,孩子們也大了,她的衣著首飾就逐漸偏向老年化了。
而如今的梁氏也不再是那個小商戶的女兒,身上的小家子氣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舉手投足之間儘是大家之相,沉穩且雍容。
嫁入楊家三十年,梁氏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為楊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本來她就是個聰明伶俐的人,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為人處世越發的滴水不漏。
楊家這四個兒媳婦中,大兒媳王氏向來都是心直口快,二兒媳李氏則是不爭不搶,存在感很低,四兒媳朱氏出身地火島朱氏,規矩多,總是遵循著那些古板的教條,有些大家閨秀的意思。
相比之下,梁氏出身小商戶之家,她母親又是個精明的人,而她自己也是從小聰明伶俐,最初還有些小家子氣,而如今已經頗具當家主母的風範。
梁氏的管家能力在四個兒媳中絕對是最厲害的。
不過麵對兒媳的哭訴,梁氏也是很鬱悶。
眼前的婦人就是楊承佑的娘子餘氏,也就是餘通海的孫女,她與楊承佑成親已有十三年,為楊承佑生了兩兒兩女。
餘氏之所以在這裡哭,就是因為楊承佑要做什麼國王。
她所擔心的問題是楊承佑做了國王之後,還要不要遵守楊家男人有子不能納妾的家規。
帝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哪個不是妃嬪眾多。
而且帝王納妃不隻是家事,還是國事,餘氏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難免會擔心。
萬一楊承佑給她整幾個妹妹,她整天看著心裡能不膈應的慌嗎?
都成親十多年了,本來兩口子過得安安穩穩的,突然之間楊承佑要做什麼國王,這要是給她弄個佳麗三千,她心裡能願意才怪。
這事她已經跟楊承佑提過了,楊承佑也保證過不會納妃,可她心裡就是不踏實。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自家夫君是個什麼人她自己最清楚不過。
花花腸子一大堆,要不是楊家家規嚴苛,夫君鐵定是個花花公子!
“母親~~”
想到楊承佑平日子喜歡胡鬨的性子,餘氏哭的越發的傷心了。
“哎,好了好了,母親給你做主,母親帶你去找祖母好不好?”梁氏實在是被她哭的沒辦法,隻能如此說道。
這事除了楊正山和鬱青衣外,誰也做不得主。
畢竟王朝國事不是簡單的家事,到底是家規大,還是國事重要,唯有他們兩個才能決意。
而餘氏要的就是楊正山和鬱青衣的確認,她也不是真的不相信楊承佑,就是沒有楊正山和鬱青衣的保證,她這心裡不踏實。
聽梁氏要帶自己去找祖母,餘氏立即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來。
“兒媳聽母親的!”
梁氏都被她給氣笑了,“你這個死丫頭,還說聽母親的,要是真聽母親的,那就不要哭了!”
“嗯,不哭了!”餘氏從善如流,摸去臉頰上的淚痕,立即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
可她這副眼眶微紅,淚中帶笑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愛。
梁氏無奈的搖搖頭,隻能起身帶著她來到了楊正山和鬱青衣的院子。
她們過來的時候,鬱青衣還在馴化海鷹呢。
小琪兒蹲在她身邊,一會兒摸摸,一會兒伸手戳戳,搞得幾隻雛鷹的脾氣很大。
讓這個熊孩子走開!
嗚嗚,太煩人了!
雛鷹們都有些怕了小琪兒,一個個的使勁往鬱青衣腳下躲。
馴化海鷹的過程就是一個字‘磨’,磨的這些雛鷹乖乖的,讓它們知道誰才是主人。
小琪兒雖然有些瞎鬨,但卻成了這些雛鷹最好的磨刀石。
有對比才有差距,正是因為小琪兒作亂,這些雛鷹才更加親近鬱青衣,所以鬱青衣也就任由小琪兒玩弄這些雛鷹,甚至還指點小琪兒馴化之法。
“兒媳給母親請安!”
“孫媳拜見祖母!”
梁氏和餘氏結伴而來,鬱青衣看著她們,見餘氏的眼眶通紅,詫異的問道:“這是怎麼了?還哭了!”
餘氏有些害羞,低著頭不好意思說話。
梁氏笑了笑,隨即坐在了鬱青衣身邊,“還不是讓承佑給鬨的!”
“承佑怎麼了?”鬱青衣話剛說完,隨即就反應過來了,忍不住笑起來。
“你祖父就在書房中,青霞,你去將老爺叫出來吧!”
楊家的兒媳孫媳最喜歡楊家的什麼地方?
那自然是楊家‘三十歲無子方能納妾’的家規。
就這條家規讓楊家的後宅少了很多狗屁爛灶的事情,也讓楊家的兒媳孫媳們能夠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很快楊正山就從書房中走出來了,聽著鬱青衣的解釋,楊正山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雖然建個王朝對楊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這一個個一點也不關心王朝的權勢和富貴,隻關心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就這?”
“嗯!”餘氏低著頭,不敢看楊正山。
或許她也覺得為這事來打擾楊正山有些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