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有點幸災樂禍。
楊明昭算是明白了,求李昌沒有用。
李昌、王磊對楊正山的命令隻有嚴格執行,他這個四爺的麵子在這兩位麵前一點用也沒有,也不能講情。
李昌和王磊等親隨與吳展和武錚還不一樣,與丁秋等楊家奴仆也不一樣,丁秋等楊家奴仆還會照顧他是主子,武錚和吳展可能會將他當初子侄對待,可李昌和王磊不會。
他們是兵,隻會服從命令!
“李叔,幫個忙!”楊明昭求道。
“四爺可不要為難我!”李昌道。
“不為難,不為難,就去通知我夫人一聲,就說我回來了,讓她帶著孩子去我爹那裡!”楊明昭眨眨眼說道。
這個時候誰能救他?
他娘?
鬱青衣大概率是不會幫他求情,隻要不打死他就行。
而其他人求情也不管用,唯有朱氏和兩個孩子求情才管用。
兒媳婦在場,楊正山應該不會打的太狠吧!
孫兒孫女在,楊正山的怒氣應該能壓下一些吧!
李昌想了想,對身後的兩個兄弟點點頭。
“多謝李叔,多謝李叔!”楊明昭感激的都想哭了。
“走吧,四爺,彆讓老爺等急了,不然可能會打的更狠!”李昌道。
“走走走~~”楊明昭也不再躊躇,立即朝著神木城走去。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哼哼,小爺我大不了就在躺上幾天!
另一邊,楊正山已經收到楊明昭回來的消息了。
如李昌所想,楊正山已經做好了打板子的準備了。
長條板凳都擺好了,王磊等人已經手持板子站在院子裡了。
楊正山大馬金刀的坐在堂中,不緊不慢的喝著茶。
鬱青衣也在,從容不迫的喝著茶水。
夫妻兩人那副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撥弄著碗蓋,麵色平靜的輕抿著茶水。
就在這種情況下,楊明昭貼著牆邊走進了院子,他先是瞅了瞅長條板凳,又看了看手持板子的王磊等人,還朝著王磊等人尷尬的笑了笑。
下一刻,他一個疾跑溜進了大堂,然後一個滑跪。
“爹,娘,兒子想死你們了!”
“兒子跟爹娘磕頭!”
咚咚咚的就磕了三個響頭。
楊正山抬了抬眼皮,鬱青衣連眼皮都沒有抬,臭小子,還想死我們了,這都快四年不見了,都快把我們給忘了吧。
“來人,打!”楊正山開口了。
王磊立即帶人進來,挎住楊明昭的胳膊就往外拖。
“爹,娘,饒命啊!”
“兒子再也不敢了!”
“嗚嗚,饒命啊!”
楊明昭淒厲的叫著,喊著,仿佛是要把他拖出去砍了一樣。
那淒慘的摸樣跟押赴刑場都差不多。
可是無論他如何叫喊,楊正山和鬱青衣都毫不所動。
楊明昭瞅著兩人的摸樣,心裡暗暗叫苦。
“完了,完了,賣慘求饒都沒有用!嗚嗚~~~今天這頓板子怕是免不了了。”
很快,他就被王磊按在了長條板凳上。
啪啪啪的打了起來。
打他的板子可都是堅實的鐵木板子,跟鐵棍沒啥區彆。
這樣的板子是專門處罰武者的。
一板子下去,彆管你多皮糙肉厚,也要慘叫連連。
“啊~~”
“啊~~”
一聲聲慘叫響起,楊明昭是真的在慘叫,一點也做不得假。
“嘖嘖嘖,四弟,彆叫了,叫的越響,打的越慘!”
這時,楊明誌從旁邊的屋簷下走了出來,一臉幸災樂禍的打趣道。
“二哥,救命啊!快給我求求情!”楊明昭看到楊明誌,連忙喊道。
楊明誌攤攤手,“還求情呢,我說你之前為何借了我那麼多銀子,原來是跑去造反去了!”
“打,使勁打,居然敢騙我,哼哼,不打你個皮開肉綻,我都不解氣!”
楊明昭挨板子,這在楊家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不對,楊正山在家裡動板子都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如此稀奇的事情,楊明誌自然要來看熱鬨。
“放心,我已經跟明哲師弟說好了,他就在那邊等著,等爹消氣了,明哲師弟立即就過來給你治傷!”楊明誌還指了指不遠處的屋簷。
楊明昭扭頭望去,滿頭黑線,連慘叫都忘記了。
隻見屋簷下,楊明浩在跟他招手,王明哲在哈哈大笑,最可惡的是楊承茂、楊承賢等幾個侄兒也在嘿嘿直笑。
靠,都在看我的笑話。
楊明昭想要罵人了!
不過很快楊明昭看到了自己的救星,朱氏帶著兩個孩子來了。
可是朱氏端莊的從他身邊走過,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楊承安在朱氏的另一邊,看著楊明昭還給了他一個鬼臉。
楊婉琪一直都在看著他,歪著腦袋,純淨的大眼睛充滿了疑惑。
這人是誰?為何在挨打?
不是說爹爹回來了嗎?
爹爹人呢?
沒錯,楊婉琪根本沒有認出楊明昭來。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楊明昭自建立太平軍時,楊婉琪才三歲,之後他常年在外,每年最多回來待十天半個月。
小孩子忘性大,一開始還惦記著爹爹,但過不了多久就把爹爹的摸樣給忘記了。
“兒媳拜見父親,母親!”朱氏姿態款款一禮。
“孫兒給祖父祖母請安!”兩個孩子也跟著喚道。
鬱青衣露出笑容,“坐吧,來,琪兒到祖母這來!”
琪兒小跑的鬱青衣近前,鬱青衣一把將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