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心修煉,卻總感覺昏昏欲睡的。
授籙儀式依舊在進行著,一個個道門弟子上前授籙。
漫長的授籙儀式,讓茅山宗的空靈子更加憂心忡忡,尤其是老天師的臉一直都陰沉著,而且也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起這件事。
越是這樣,空靈子心中就越是擔憂,就好像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些野茅山,你們惹誰不好,偏偏來惹這祖宗?還對他的弟子使用厭勝術,這不是找死嗎?”
對於李玄的事情,空靈子其實了解的不多,隻是聽說過而已。
但那些野茅山既然出手對付這樣一個嬰兒,也確實是罪不容誅,但空靈子卻覺得很冤枉。
畢竟這件事的原委他都不清楚呢。
“隻希望回頭張師兄不要動手,在弟子麵前給我留點麵子,否則我這張老臉可就要丟光了。”
空靈子微微歎息,轉頭看向了大殿的牆角處。
那個連累他們茅山要被教訓的當事人,此時正被人抱著站在那裡呢,似乎已經睡著了。
隻是很快,空靈子的瞳孔就猛然顫動起來,心中很是驚訝。
他看出李玄雖然閉著眼睛,像是在睡覺,可呼吸均勻,神情寧靜,更像是在修煉一樣。
“果然不愧是張靜清看中的弟子,還是嬰兒就已經授籙,果然很是不凡!”
空靈子暗暗讚歎,要是這樣的小家夥被野茅山害了,他也會心痛至極的。
田晉中也是站在大殿邊緣,當一個背景板,卻覺得無聊,轉身將小師弟搶了過來抱在懷中。
“讓我抱抱!”
張懷義有些惱怒,卻也不敢大聲喧嘩。
“你都給小師弟吵醒了!”
果然,李玄睜開了眼睛,因為田晉中不時的逗弄他,掐他臉上的軟肉,讓他根本沒法靜心修煉。
沒辦法,他隻能隨意的觀察那些正一道的門徒,似乎是想要認識認識這些道門弟子。
而此時神霄派、清微派等宗門的掌教,也都在打量田晉中懷中的李玄。
“那就是張師兄新收的弟子吧?還是嬰兒就已經授籙了,真是罕見。”
“小小年紀就能伏虎,此子果真不俗,是個道門天才啊!”
他們自然都聽說了龍虎山伏虎幼嬰的事跡。
而且尚在繈褓之中,就已經能夠修習《列子--天瑞》,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難不成此子是什麼高人轉世?”
“誰知道呢,老天師一脈出現這樣一個天才,要大興啊!”
“此子身上頗有靈氣,不是俗人。”
這些掌教們小聲交流著,眼神之中不無羨慕。
李玄雖然還在繈褓之中,卻已經初露靈氣之相,對於這些掌教們來說,即便是遠遠的看著,也能發信啊。
而且就是因為這個弟子,讓老天師施展法天象地,震懾宵小。
他們之前還沒見過老天師這麼生氣呢。
“怕是這次茅山宗要倒黴嘍!”
雖然都是正一道一脈,可宗派之間也有攀比,看到茅山宗要倒黴了,不少宗門掌教也都幸災樂禍。
……
一上午的時間,李玄都被田晉中和張懷義抱著,時不時逗弄他一下,讓他無法安心修煉。
加上這具嬰兒之身本就嗜睡,授籙儀式也要慢慢遵循流程,李玄昏昏欲睡,直接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張懷義又想要逗弄一下小師弟,田晉中卻突然轉過身去。
“小師弟已經睡覺了,彆吵醒他。”
張懷義一副不忿的樣子,看看師父並未注意到他們,突然笑了笑。
“不如我們帶小師弟回去休息吧,都一上午的時間了,小師弟肯定是累了!”
雖然田晉中知道這是張懷義想要偷懶的借口,卻欣然同意了。
他們慢慢的朝著殿外走去,正在授籙的張靜清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沒有理會。
終於,到了中午的時候,授籙儀式暫告一段落。
一些已經授籙的弟子離開了,正殿外的人數看起來少了很多,總算是不再那麼擁擠了。
張靜清終於得以清閒一會,直接就坐在了正殿一側的座位上。
隻是他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到了空靈子身上,眼神之中似乎還帶著怨念。
若不是李玄天賦異稟,加上正好在自己的身邊,否則自己這個新收的小徒弟,就要被野茅山給害死了。
連帶著他對整個茅山派,都顯得有很多怨氣。
授籙儀式下午繼續進行,其他弟子也都逐漸散去,三清殿前也終於變得冷清了下來。
空靈子感受到了張靜清的目光,所以根本不敢走。
“唉,終究是逃不過啊!”
他心中苦澀不已,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深深作揖。
“師兄。”
張靜清站起身來,冷哼了一聲,雙手負在身後,一副不滿的樣子。
“跟我去雷祖殿!”
空靈子心中咯噔了一下,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
雷祖殿供奉雷祖,也是天師一脈五雷正法的源來,除了有嚴肅、重要的事情之外,一般都不會去雷祖殿的。
可想而知,張靜清對他心中有不小的怨念。
空靈子當然不敢拒絕,連連點頭。
二人同出師門,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親師兄弟,空靈子剛剛拜入山門的時候,就畏懼師兄。
長兄如父!
今天不敢老天師怎麼訓誡他,他都打定主意,絕不還口,直到老天師消氣為止。
主打一個知錯認錯,識時務!
“張之維,去把你小師弟抱來!”
動身之前,張靜清衝著身後的徒弟喊道。
“好嘞,這就去!”
張之維當即離開了此地。
空靈子心中擔憂,臉上卻賠笑起來。
“師兄消消氣,我跟你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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