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伸出小拳頭,錘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們互相凝望著對方的臉。夏哭得更傷心了,用委屈且含糊不清的聲音說,“狡詐。”
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於是夏又錘了我一下,“狡詐,嗚嗚嗚……意好狡詐。明明……明明應該是我,是我打算向意告白的。我準備了好久好久的時間,甚至幾個晚上都在熬夜,就是為了這一刻,對意……對意說出我的心意。可是……嗚嗚嗚嗚……”
我將哭泣的夏抱住,夏也順勢抱緊了我的身體。可她還是在我的懷裡哭個不停,一直說著狡詐,意好狡詐這類的話。
我低頭對夏說,“對不起。”
夏用掛著淚痕的臉蛋對我露出笑容,“成為意的女朋友,是我人生中最期待的事。此刻的我,覺得自己好幸福,真的好幸福。意,我好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太過幸福,下一刻突然死掉。所以請你抱緊我,更用力一些地抱緊我。”
於是我抱住夏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好一會後,夏的眼淚漸漸止住,我將她鬆開些,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她臉上還未乾澀的眼淚。
夏此時傻傻的,抬著頭,用淚光閃閃的大眼睛看我,好像發呆了起來,完全不知道她的小腦袋在思考著什麼。
為了不打擾到她,我隻能維持著給她擦眼淚的姿勢。
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我感覺到夏的身影一閃,腦袋朝著我撞了過來。我們兩人的唇重重疊在了一起。下一瞬間,夏就縮回了腦袋,然後將頭垂直往下,埋在我的胸膛上。
感到嘴唇的觸感,我有些哭笑不得。夏明明是個柔弱的女孩子,可剛才的動作卻給人疾如閃電的感覺。
我剛想開口,突然一大群人湧入了咖啡廳中。其中為首的不是江南同學又是誰,她身旁還有6個成年人,包括店長,三名服務員,以及兩名顧客。
大家一同對著我們鼓起掌來。夏太過害羞,所以死死將臉埋在我的胸口裡不敢抬頭。
之前也聽說過,這家咖啡廳是江南同學的一個叔叔開的。原來是你們一起策劃的這次表白事件嗎?難怪我說為什麼咖啡廳內一個人都沒有。
我心中暗暗吐槽,你們這些大人不會覺得自己不靠譜嗎?明明我和夏才隻有14歲的年齡啊。
還有啊,江南同學你不要再起哄讓我們親嘴了。實際上夏剛才就主動吻了我啊!
……
自從我和暮雨拜在了智老師的門下後,我們幾乎都在一起生活。
為了更好地提升畫技,初中之後我搬到了暮雨的家裡。
說起來,大多數時間都是芷珍老師指導著我,比起智老師,她反而更像我的老師呢!
我和暮雨上了市內最好的一所私立初中,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又或者是假日,我們鮮有分開的時間。
暮雨似乎一點都不為感到膩,所以和我在一起時,總是能看到她嘴角洋溢的笑容。
雖然說在一個房子同居,但我們畢竟性彆不同,所以住在不同的房間。但暮雨的膽子很小,如果碰到打雷的天氣,她就會抱著枕頭來我的房間,和我一起睡覺。
明明我們已經14歲了,和幾年前不相同了,再怎麼遲鈍也應該知道男女有彆。
不過暮雨似乎並不覺得奇怪。或者說,她對我的依賴,比以前更深了吧。
我想,我們之間和戀人的距離,僅僅隻差那最後一小步。又或者,我們之間除了表白儀式,比起戀人也沒什麼差彆了吧。
這天晚上,又是打雷的天氣。於是暮雨抱著枕頭來我的房間。我很紳士地讓出了一半的床給暮雨。
暮雨在中間的位置劃了一下,嚴肅地對我說,“意,不允許越線哦,如果越線的話,意就是禽獸。”
我心中暗暗好笑,如果不越線的話,豈不是禽獸不如嗎?
我們各自枕著枕頭睡下,視線對向對方的方向。此時的暮雨眼神變得很安寧,任憑外麵的雷雨轟鳴都不感到害怕。
突然她的一隻手,抓住了我睡衣的衣角。剛才不是說不能越界的嗎?為什麼暮雨突然犯規了呢!
雖然想要這麼質問,但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實際上中間線的規則似乎隻適用於我,而暮雨不需要遵守。
如果質問她的話,她一定會說我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暮雨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意,我們都要參加四季美術大賽吧。”
“嗯。”
“那我們來打一個賭吧。如果誰贏了,對方就要答應自己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