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川揉按著眉心,盛書寧忙走過來,“哥,你是哪裡不舒服?”
“貪杯,喝多了酒而已。”
“我讓人送份醒酒湯過來。”賀聞禮時刻都在關注他的動向,畢竟自家那小叔……不省心。
“阿寧,你快過來。”江晗站在落地窗邊,揮手讓盛書寧過去。
廣場上有燈光秀,謝司硯守在她旁邊,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自從懷孕後,江晗有一半時間都待在家養胎,大概是精力旺盛,忽然閒下來不適應,導致她日日熬夜,現在已過零點,她卻半點睡意都沒有。
謝司硯都忍不住腹誹:
以後,該不會生個小夜貓子吧。
盛庭川因為搞創作,很少飲酒,忽然喝了太多,身體實在不舒服,包廂內悶熱不透氣,他起身外出透口氣。
“要出去?我陪你。”賀聞禮跟著起身。
“你陪寧寧,我隨便出去走走。”
“還是我……”
賀聞禮話沒說完,盛庭川就低笑出聲,“都說賀先生冷肅孤傲,今天怎麼像個牛皮糖,恨不能黏在我身上?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總跟著我乾嘛。”
“……”
“放心,我知道月月肯定去私會賀潯了,就算被我撞見他倆牽著手,我也不至於做出什麼事。”
搞得他這個師兄控製欲很強一樣。
整點跨年這麼重要的節點自家師妹都沒回來,那肯定是身邊有其他人陪著。
盛庭川拍了拍賀聞禮的肩膀,“我是喝多了,不是喝傻了。”
“你好好待著吧,不用替你小叔盯著我。”
“替我跟他說,要是想找月月,就大大方方來,彆藏頭露尾、偷偷摸摸的,簡直不像話。”盛庭川隻是一想到這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暗度陳倉,心下有些不爽罷了。
但他看得出,自家師妹是喜歡賀潯的。
要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像拒絕商策那般,早早就拒絕他。
棒打鴛鴦這種惡人,他不做。
賀聞禮隻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還是自家大舅哥明事理。
不像他家小叔,隻會給他找麻煩出難題。
——
盛庭川到了走廊窗邊,相比從包廂那側窗戶所見的繁華,這一側的街道,隻有寂寥冷風。
此時,其他包廂陸續有人離開。
大概是跨年結束散場,一波人湧過來,都是正在興頭上,有幾個喝得七葷八素,有人甚至撞到了站在走廊窗邊醒酒的盛庭川,卻連一聲道歉都沒有。
他本就胸悶,眉頭微擰。
這群人身上都帶著濃重的酒氣,想來也是喝多了,盛庭川也不打算與一群醉鬼計較。
因為他正對著窗戶,外麵夜深寒重,玻璃可成像,他能清晰瞧見,這是群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肆意、張揚——
大概是從小就經曆妹妹“離世”,無論是十五歲、還是二十五歲,盛庭川都不曾這般肆意過。
他有時,也挺羨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