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大乾旱。
稻田正在遭受到太陽的摧殘,莊稼有顆粒無收的風險。整個棠溪、沈門二村的人,都處在緊張、不安、焦慮之中。
就像是一個火藥桶。
一點就爆炸了。
聽說張家村的人開始挑土鑄造水壩攔水了。
所有人都是暴怒,除了太老的不要,太小的不要,年輕人、壯年人有什麼拿出什麼。
鋤頭、扁擔、菜刀、弓箭、環首刀等等,海納百川一般湧向了事發地。
“狗日的。我就知道他們會這麼乾。就因為他們在上遊。”
“死吧。都死吧。他們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讓他們活。”
“乾死張家村的人,跟著族長一起上啊。”
烈火烹油。
烈火烹油。
暴怒的村民們彙聚了起來,化作一條大龍,嗷嗷叫的往事發地而去。
趙明允率眾向前而去,但是內心卻在思索。
趙勇、李定怎麼還不回來。如果他們回來,並帶來了張安民他們是殺良冒功的消息。
那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爭奪水源。
刻不容緩。
現在趙勇、李定還沒有回來,自己也不能不上。但張安民是個武官,隻可以智取,不可以力敵。
趙明允的目光閃爍,白天這場不好乾,晚上發動偷襲怎麼樣?
“三少爺。三少爺。”
就在趙明允內心思索的時候,事發地也快到了。趙明允正想打起精神,應付張安民。
熟悉的叫聲響起。
趙明允心中一喜,連忙抬頭看去,隻見趙勇、李定二人分開人群,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怎麼樣?”趙明允先站定,然後不等他們說話,直接問道。
趙勇、李定風塵仆仆,看著都很疲累。他們先喘息了幾口氣,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趙勇走到了趙明允的身旁,附耳說道“我們查清楚了。沒有殺良冒功,但他們殺了山賊,並把頭剃成倭寇的發髻,冒充是倭寇向朝廷請功。”
“沒有殺良冒功?”趙明允微微一楞,然後頷首道“還算張安民等人還有點良心。”
“要報官嗎?隻要把這件事情捅破,張安民的官皮就得扒拉下來了。我們就可以強上與張家村的人爭奪水源了。”
李定的神色極為興奮,說道。
“族長,發生什麼事情了?”有族人見到趙明允停下,上前詢問。
“沒事。你們先上去。另外在我沒有到場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趙明允隨口說道。
“是。”這名族人應了一聲,便把趙明允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趙明允想了一會兒後,對趙勇、李定二人搖頭說道“這件事情不好捅破。”
“因為張安民他不僅一人,還有他的上司。”
“他們的力量肯定很大。”
“而我在官麵上,沒有什麼人脈,使不上力氣。”
“那怎麼辦?我們不是白打探消息了嗎?”趙勇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語道。
趙明允的臉上卻透出了笑意,說道“怎麼會沒用?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可以用這件事情威脅張安民,讓他乖乖就範。”
“這個事情也不好當眾說出,我們先去會會他,找個機會,與他單獨交流。”
冷笑了一聲後,趙明允昂首挺胸,大踏步的往前方而去。
現在與剛才,可是截然不同了。
他的手中握著殺手鐧,鋒利的很。
“是。”
趙勇、李定立刻明白了,眼睛都是一亮,大聲應是,與李重光等人一起追上了趙明允。
等趙明允等人到達事發地的時候,雙方的大隊人馬正在對峙。
雙方搶奪的是一條小河,源頭是山上。這小河再注入大河。
張家村在上遊。
棠溪、沈門二村在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