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的會議很快結束了。
阿爾伯特很歡樂的又跑去了十七層,準備尋找老金約談。
他大概也清楚老金的處境,倒是不奢求老金能夠立馬出山。
但是現在和聞夕樹一樣,阿爾伯特很樂意把老金的所有秘密,都給挖出來。
離開花園的時候,阿爾伯特說道:
“你最好這段時間,先彆爬塔。”
“為什麼?其實我覺得,與其等待金先召見我……不如現在就爬個塔先。”聞夕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到了新一輪爬塔的時間了。
荀回和聞人鏡跟在後頭的,二人一聽這對話,頓時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聞夕樹。
不管聞夕樹當下實力如何,就這個卷的程度,確實讓二人自愧不如。
也難怪,短短三月,他能從死刑犯,混到地堡傳奇。
阿爾伯特說道:
“彆急彆急。老金快閉關了,他的閉關到底在閉個什麼,我也不清楚。明明他已經是閉關的狀態了,不是麼?”
“而他一旦閉關,就得下個月,甚至要更久才能和我們談話。”
“我擔心,你下次爬塔會耽擱與他見麵,所以這一次,你就先彆爬塔了。”
聞夕樹很想拒絕,不爬塔,在地堡吃喝玩樂?驕奢淫逸?享受生活?不行,太怪了。
但如果金先生那邊,能夠給出什麼重磅信息,似乎也很有趣。
最終,聞夕樹還是答應了。
不知為何,阿爾伯特,荀回,聞人鏡,三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
……
詭塔學院,院長辦公室。
聞夕樹一時間沒有事情做了,便想著,要不先去處理那位瘋掉的學生。
他便要詢問院靈,那位學生的背景。
但正要這麼做的時候,詭塔學院的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敲響。
院靈探出腦袋:
“尊貴的院長,有一位叫鄭在的先生,說是您的朋友,想要見您。”
老鄭?
其實上次和鄭在見麵,也沒幾天,但莫名的,覺得似乎和他有一陣子沒有見麵了。
“讓他進來。”
院靈點點頭:
“好的,如果可以,您可以告訴我您的社交關係,我好更貼心的服務您。”
聞夕樹擺擺手:
“下次吧。”
院靈點點頭,不多時,熟悉的麵孔就出現在了聞夕樹的視線裡。
鄭在依舊戴著鐵嘴罩子,讓他整個人顯得很猙獰。
不過他看起來,似乎有些迷茫。
但在見到聞夕樹的瞬間,鄭在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老鄭,你來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
聞夕樹也笑的很開心。
鄭在聽到這句老鄭,就更開心了。
老實說,他很害怕見到聞夕樹後,發現二人已經有了一層可悲厚障壁,自己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聞院長。
“聞老弟,你這詭塔學院,可太有意思了!”
鄭在坐在了聞夕樹對麵。
聞夕樹說道:
“先坐會兒,稍作休息後,我帶你參觀參觀?”
“好呀好呀。”
撓了撓頭,鄭在還是決定直奔主題:
“聞老弟,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是想來謝謝你……以及,我找到了一個東西,我尋思啊,可能可以和你並肩作戰一次?”
聞夕樹來了興趣,他倒是真不排斥和鄭在一起探索詭塔。但問題是,探索詭塔這種事情,很難組隊。
莫非老鄭找到了什麼組隊的道具?
鄭在沒有立刻說起組隊的事情,而是先提起了一個略微嚴肅說道:
“我父親……不再是罪人了。我得謝謝你,聞老弟,沒有你,他即便死了,也是罪人。”
鄭在說著便站起身,準備給聞夕樹磕個頭。
聞夕樹立刻扶起鄭在:
“朋友之間,行這麼大的禮做什麼?”
鄭在搖頭:
“我跟你講過我的過去吧?我曾經很努力的要改變自己的處境,要為我父親洗刷冤屈。”
“我去參加過文體局的比賽,也爬過戮塔,最後開始爬詭塔,為的就是讓父親的案子,引起重視……”
“但那次,和我們一起的爬塔的那個女人告訴我,我父親已經死了。”
聞夕樹都還記得。當時其實還挺動容的。
鄭在說這個世界有一座無形的大山,怎麼爬也爬不完。他爬一步,山就漲兩步。
聞夕樹當時在想,自己或許也會這樣,安全局也會蠶食自己。
不過後來嘛,他爬的太快了,很快就來到了山巔。
鄭在說道:
“我父親的確死了。聞老弟,在你成為地堡傳奇後,和你有關係的人,都得到了重用。”
“我也一樣,很諷刺的是……當年我一直被文體局的人壓著,我取得什麼名次,他們就忽略什麼名次。”
“哪怕我得到了第一名……”
“但現在,文體局那位領導,登門道歉了。因為輿論開始為我的過去翻案了!”
“因為我也是英雄,我是地堡傳奇的朋友,我也必須得是偉大的。”
“文體局當時的暗箱操作,被劉勁森長官下麵的媒體大肆報道……”
“大家開始紛紛同情我的過去。我一下子,成為了一個有著悲情過去,最終苦儘甘來的英雄。”
“很諷刺吧?這還不是最諷刺的。”
按理說,鄭在講述這些事情,應該高興,但鄭在高興不起來。
他的表情帶著困惑。聞夕樹也略微困惑。
老鄭確實挺悲情的,也稱得上英雄,這完全不諷刺。
但很快,聞夕樹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劉勁森長官還給我帶來了一些東西。讓我自己處理,他可以不乾涉。”
劉sir這是對自己的朋友真的很上心啊……聞夕樹不得不服。
這就叫路走寬了。
“是什麼東西?”聞夕樹說道。
鄭在說道:
“是我爸的罪證。我爸犯罪的證據,嗬。真實存在的……他不是被冤枉的,他確確實實……是個罪人。”
鄭在自嘲的笑了,笑容苦澀。
聞夕樹忽然理解了,老鄭為何困惑。
“我一廂情願的活在父親的濾鏡裡,但我爸其實是有罪的,他不是被冤枉的……而現在,他無罪了。”
“這是利好我的事情,可我忽然害怕這個世界了。”
“聞老弟,你去過很多次欲塔了……我命卑賤,沒有去過那花花世界,是隻有地堡如此……如此的草率,還是所有世界,都是如此?總是如此?”
聞夕樹看著老鄭的迷茫,能夠感受到,當劉sir將鄭在父親的犯罪證據交給鄭在時……鄭在內心受到的衝擊。
如果鄭在的父親沒有犯罪,那麼鄭在現在,大概率就是苦儘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