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領導第一次見到悲慘如人間煉獄的景象，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哪怕在現代最貧困的地區，鬨饑荒或者貧民區，也會有人道主義救援。
可是古代，沒有人救他們。
隻能堆積在門口等死。
葉苜苜看見城門的屍體，停下腳步，詢問孔文修。
“三座城池不是聯姻關係嗎？為什麼無人守城，城內百姓極少，人都去哪兒了？”
孔文修回頭，看見城門就喝了他們的水後，就彈出腦袋在盯著他們的饑民。
他給士兵使了個眼色，士兵帶了幾個壯年男子過來。
男人們喝了摻雜治愈水的水，身體和精神恢複很多了。
孔文修從懷裡掏出十來張薄餅，詢問他們。
“本將問你們一句，你們就如實告知，不撒謊，這些餅子就都是你們的！”
三個男人眼睛冒著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博餅，在狂咽口水。
是精細白麵做的餅子啊。
這餅子裡麵似乎還有肉沫，有鹽巴，有油水……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吃上這樣的美味了。
城內外的草木樹木都被耗光，已經不少人因為吃土，最後腹脹去世。
留下來的人，都是啃屍體活下去。
他們真的太想吃一口糧食了。
士兵手一鬆開，三人啪嗒跪下。
有一個人身體還沒有恢複，直接趴在地上，沒有動彈！
還有力氣的男人，板正地跪好，“將，將軍軍，我們一定知無不言，您要問什麼。”
葉苜苜瞧著他們，喝了水，但肚子是空的，身體還是沒有恢複多少。
“給他們一人一個餅吧！”
“是，神明！”
孔文修一人給了一個餅子。
他們接過的瞬間，兩三下就塞進嘴裡，來不及咀嚼，直接咽下去。
後過是被噎住了。
葉苜苜手一揮，一桶水穩落在地上。
他們當中大哥搶瓢舀了水，往嘴裡罐去。
他喝完之後，給身邊兩個兄弟，往他們嘴裡喂水。
吃人饑荒年代，他們三人倒是情深義重。
喝了水後，他們連忙朝著葉苜苜磕頭下跪。
因為他們瞧見了，是葉苜苜變出來水，恐怕剛才將軍手裡的餅子，也是神仙給的。
“多謝神仙，救我們三兄弟。您有什麼問的，我們一定會告知！”
葉苜苜問他們。“城內的百姓呢？為什麼看不到人？”
老大如實回答，“城內原本有六十萬百姓，在乾旱初期，城內能搬走的，全部都搬去隔壁兩座城池，舉家搬遷了十萬左右！”
“餘下五十萬，死傷過半，隻剩下二十五萬人，這時城主和府兵再也撐不住了，原本去找平洲城救濟，接過他們不願相救！”
“城主帶著府兵家眷，投奔了利州城，又走了十萬！”
“最後十五萬人，是前段時間，利州和平洲打開城門，想讓漢州百姓去投靠他們……全部都走了。城內隻剩下一些老弱病殘！”
“現在城內活著的人口，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
葉苜苜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去？”
老大譏諷道：“去了就是傻子，真以為他們想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