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漁一一回答道,儘量回憶起剛才的情景,並儘可能詳儘地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郭老先生點了點頭,“不錯,很好,還好你們在過來的路上沒有隨便碰觸到傷口。”
郭老先生曾經治療過很多病人,他很清楚哪怕是有一點磕碰也會讓病人非常緊張。
這種情況下人就會變得特彆焦慮,從而做了一些不必要的動作,導致原本不嚴重的傷口變得更加糟糕。
郭老先生望著慕庭文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同時緩緩問道:“小夥子,你真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嗎?”
可是情況依舊沒有變化,慕庭文仍然隻能看到周圍人們的嘴巴張張合合,卻一個字也聽不清楚。
看著完全沒有反應的慕庭文,慕漁也開始焦急起來:“郭老先生,我弟弟真的聽不見任何聲音……”
“沒關係的,彆擔心,”郭老先生安慰道,“耳朵因為撞擊突然失聰的情況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大多數時候都是由於受到了過強的衝擊,損傷了耳道裡的神經組織。”
雖然聽起來這樣的耳道神經損傷很嚴重,但其實很多時候身體是具備自我修複能力的,而且這種修複的效果往往超出一般人的預期。
此外,當人們過於緊張,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聽力喪失上時,這種短暫性神經功能紊亂可能會因為心理因素的影響而持續下去。
心理狀態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身體的反應,一旦焦慮情緒無法得到有效緩解,即使生理問題已經恢複,聽覺也可能依然受到影響。
“你彆著急,我先看看你弟弟的情況。”
老人緩緩說道,試圖安撫眼前這位明顯焦急不安的兄長。
他的話語平靜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能給周圍的人帶來一絲安定的感覺。
說完這句話,他轉向了成安:“去冰窖拿些拳頭大小的冰塊過來,再去廚房弄一大碗鹽灑在上麵。”
語氣中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直接下達了命令。
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迅速行動來爭取治療的時間。
“怎麼又是我?”
成安嘴上抱怨著,心中滿是疑惑:為什麼每次遇到這種事情都是自己被指派去做呢?
難道墨白不行?
他的內心不禁湧起了小小的不滿和疑問。
但是,在這個緊張時刻,他也隻能選擇執行任務。
察覺到同伴的遲疑與不快,墨白挑眉一笑,迅速往旁邊閃過了一步。
這一動作的意義很明顯——你可以去找任何其他願意幫忙的人,隻要那個人不是他自己就行。
成安無奈地看了看站在那裡的同伴,然後又轉向了郭老先生,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
“行啦!磨磨蹭蹭的乾什麼!”
他嘟囔著往外走去,但語氣裡已多了一份接受現實後的平靜。
見成安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急性子的知書頓時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感,馬上自告奮勇地跑出了門,主動承擔起取物的工作。
對她來說,能夠幫助緩解主人心中的憂愁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