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個,即刻拿著牌票,前往鷺鷥亭土地廟,將土地公、土地婆,乃至孫耀武之魂,統統帶過來。”
左右兩邊各走出虎背熊腰的鬼差。
四人上前,先撿起簽令,拱手道:“末將得令。”
“速去速回,定要將本府圈定之人,全部帶到城隍司!”小羽特意給了“宋虎”一個很明顯的意味深長眼神。
引得另外三個鬼差,都用眼角餘光去瞥同伴。
等他們離開了符離縣陰曹司,在進入神道維度之前,陳龍還問道:“宋兄弟,老爺先前喊你去後衙,可是有特彆交代?”
宋虎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諸位兄弟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彆亂傳。
老爺本不想審理魚西池的案子。
他打算讓王判官隨便打發走李氏。
可李氏背後有大能,你們可聽說過‘丘山老母’?
老爺也無奈。”
“沒聽說過丘山老母,是何方大能?”董霸疑惑道。
宋虎搖頭道:“老爺沒跟我說,我們也沒必要打聽丘山老母的秘聞,隻要辦好差事即可。”
“若李氏背後有大能,魚西池這次怕是沒有好下場啊!”陳龍眼神閃爍道。
宋虎歎道:“咱老爺肯定不願將事情做絕。
且不說幾千年的交情。
前兩天,老爺還跟他一起去天柱峰參加‘殺羽宴’,打算一起為陳勝大王效力呢!
可沒辦法呀,丘山老母來頭不小,老爺得罪不起。”
四鬼說了幾句話,便迅速遁入神道維度,頃刻間來到大澤邊上的鷺鷥亭。
董霸正要上前叫門,陳龍搶先道:“老爺要我們定要將圈定之人全部帶走,不可放跑一個。
不如我們四人分開,從東南西北包圍土地廟,免得有人翻牆而逃。”
“至於嗎?”董霸皺眉道。
宋虎連連點頭,道:“就按陳哥的法子來,穩妥些好。”
說完,他還給了陳龍一個帶著輕鬆與歡喜的眼神。
陳龍的嘴角也勾了起來。
四人商定,陳龍守住後門,董霸與宋虎去叫門,薛超在院牆外守著。
陳龍和薛超先找好位置,宋虎董霸才去叫門。
陳龍卻是剛到後門,便使勁推開小門,要往裡麵闖。
可神域中的廟宇,不是人間的建築,有人強闖,主人立即知曉。
“嗖~~”麵帶厲色的土地公,出現在陳龍身前。
他愣了一下,“陳老弟,你這是乾什麼?”
陳龍拉著他往外走,嘴裡急忙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老哥,你快跑吧!咱老爺也不想抓你,但李氏背後有個名叫‘丘山老母’的大能。
我不曉得丘山老母是誰,你也彆問。
總之,連咱屠城隍,都惹不起丘山老母,不得不鄭重對待孫家的案子,力爭讓李氏滿意。
你先出去躲幾天。
等事情過去,等丘山老母不再關注小小的鷺鷥亭,你再回來。
那時你照樣是鷺鷥亭土地,城隍爺也不會再派人抓你。”
土地公早前見過李氏身上的神異。
隻掌心放出的符文金光,便將他轟飛百丈遠。
李氏還能捉奸他媳婦。
這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此時聽說丘山老母為李氏撐腰,向城隍爺施壓,他雖疑惑“丘山老母”的身份,卻沒懷疑陳龍的動機。
“我將孫耀武放了,吃下這個啞巴虧,能了結此案嗎?”他忍著憋屈,語氣柔和問道。
“小弟做不了主,甚至老爺也做不了主。老哥公開殺人,還放狠話要滅孫家。
此事可大可小,讓老爺處理,肯定隻是小事一件。
可要讓李氏和丘山老母滿意,大概要從嚴審理!”陳龍道。
“賤婦害慘了我!”
土地公再無僥幸心理,拱手拜了一拜,“兄弟情誼,魚某銘記於心!將來必有厚報。”
“我們之間還用說什麼厚報?”陳龍拉住他,又問道:“大哥要前往何處避難?”
土地公眼珠一轉,“請兄弟指點。”
陳龍低聲道:“老爺前日也去天柱峰參加殺羽宴了。”
土地公會心一笑,道:“我正有此意!”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若往彆的地方逃,城隍甚至能用咒法,強行將他拘回來。
等於沒跑。
如果陳勝大王願意庇護他,則又是另一種情況。
人王甚至可以頒布詔令,用自己的人道國運,直接洗乾淨修士身上的孽業。
土地公那點子事兒,在願意幫忙的人王麵前,壓根不叫事兒。
陳龍鬆開土地公的手臂,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大哥,其實宋虎也有放你之意,被我搶了先。”
“我明白,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土地公一臉感動,再次鞠躬下拜,便土遁去了大澤鄉天柱峰。
直到此時,土地廟前門才被宋虎、董霸敲響。
土地公不開門,開門的便隻剩下土地夫人。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花容失色的土地夫人、赤條條一身爛肉的孫耀武,以及若乾土地廟鬼差,被四個彪形猛將押送到縣城隍。
“啊,郎君~~”
見到孫耀武的慘樣兒,李氏立即哭叫起來。
“啪!”羽城隍一拍驚堂木,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唬得李氏又把淚珠兒憋了回去。
“魚西池何在?”她目光威嚴,掃視堂下。
“稟告老爺。”宋虎上前拱手行禮,道:“我們叫門時,土地婆開的大門,我們說明來意,她嚇得大喊大叫,把裡屋的魚西池驚跑了。”
陳龍、董霸、薛超也上前,一臉羞愧地說:“末將無能,找了一圈,未能發覺魚西池的痕跡。”
“廢物!”羽城隍罵了一聲,轉頭對左手邊的威猛神將道:“武判,你安排遊神將方圓兩百裡找一遍,定要尋到魚西池的藏匿點。”
“遵旨!”武判領命而去。
羽城隍又一拍驚堂木,朝著土地夫人喝道:“崔碧蘿,你身為土地夫人,卻與凡人私通,繼而引發命案。
現在苦主都告到城隍司,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