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熄了燈,隻聽窗戶微微啪嗒一聲,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間架在她纖細的脖子上,一雙大手捂上她的唇。
身後傳來低沉駭人的聲音“彆動。”
薑年雖然也會點防身的功夫,但都是些三腳貓功夫,對付嚴青鬆那樣的人還行,對付身後之人,她自認沒有這個能力。
她沒有害怕,反倒是冷靜下來。
微微點了點頭,捂在她嘴上的大手明顯鬆了鬆,薑年皺眉,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受傷了?
男人帶著她來到床邊,她能感覺到,這人很高,胸膛硬邦邦的,隱約看見拿著刀的手有點像軍中之人的握刀姿勢。
軍營出來的?
薑年緩緩抬起手,在他手上點了點,示意他鬆開手,她不會喊人。
男人周身冷了下來,隨後就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
院中的腳步聲響了一陣,便恢複了安靜。
薑年再次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大手,男人大概終於察覺到不妥,這才鬆開手。
剛鬆開,黑暗中,薑年隻聽到撲通一聲,身後的力道卸了下去。
摸索著點了燈,薑年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有一瞬間愣怔。
這不是她在路上救的那個男人嗎?
這才多久,又受傷了?
無奈,將人拖到床上,撩開衣裳檢查了一下傷口。
刀傷,在左肩和腰側,傷口不深,但是失血過多連帶著發燒,終於熬不住了。
薑年在邊關跟著大夫學過醫,但是她學藝不精,不會診脈,隻會一些藥理,可以寫藥方子配藥。
男人身上的傷不算複雜,將隨身攜帶的藥瓶拿出來,自言自語道“我的藥也不多,隻帶了這些,算是便宜你了。”
上了藥,直接將男人的裡衣扯下來一綹,包紮好,便走到一邊的榻上躺下。
這人長得很好看,瞧著年紀也不大,看穿著應該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兩次受傷,還被追殺,看來過得也不容易。
微微歎氣,因為這個男人,她被汙蔑失了清白,被逼做妾,她不該救他的。
但她也知道,薑家想毀她的名聲,就算沒有他,也會有彆人。
還有他的握刀姿勢,與她外祖父一模一樣,若非如此,她絕對不會救他第二次。
軍中人很多人都是這個握刀姿勢,她的兩個舅舅也是。
他身上還有不少舊傷,應該是打仗留下的,一個與她外祖父一樣征戰沙場的將軍,她也不得不救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翌日醒來渾身不舒服。
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額頭,已經退燒,也止了血,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男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薑年趕緊收回手,將衣襟整理好。
這時,門外響起林氏的聲音“年年,起了嗎,咱們該回去了。”
“來了。”
說罷,將藥瓶子放在床頭,開門出了房間。
人剛走不久,床上的男人猛地睜開眼睛,察覺到身體的異樣,輕撫左肩,一抬眼便看到床頭的藥瓶。
墨黑的眸子裡有幽光閃過,這瓶子他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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