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年跟著丫鬟去了前院,馮氏正戰戰兢兢地站於院中,連頭都不敢抬。
公主身邊的嬤嬤一臉陰沉,見薑年進來,立馬道“薑大姑娘,殿下念在你的香囊與薑夫人的手藝,才這般厚待你母女二人,允你進府探望,但你們府上的下人好似並不這般想。”
下人二字徹底讓馮氏氣瘋了。
她明明是薑家的夫人,什麼下人!哪家下人能穿戴得如她這般體麵,她這麼多年操持薑家,哪裡是下人?
薑年看了一眼馮氏,立馬賠不是“嬤嬤彆生氣,我家姨娘在府中自在慣了,第一次來公主府,難免緊張。”
嬤嬤冷笑“緊張,我可瞧不出半點緊張!放肆得很呐!”
馮氏身子一哆嗦,臉色煞白。
“我說薑娘子,自古以來妾室和下人一樣,賤婢就是賤婢,你既知要來拜見殿下,不就該帶這等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來。”
馮氏氣得發抖,但就是不敢還嘴。
薑年誠惶誠恐“是,嬤嬤教訓的是,嬤嬤,可否告知姨娘到底犯了何事?”
嬤嬤瞪了馮氏一眼,道“她在殿下麵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還打碎了殿下最喜愛的雲紋琉璃盞,那可是宮中賞賜下來的,竟被她打碎了,怕是你們整個薑府都賠不起!”
馮氏想要辯駁,“嬤嬤,我不是”
話未說完,嬤嬤厲聲道“還敢狡辯,給我掌嘴!”
“啪啪”兩聲,府中嬤嬤的手勁兒,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的丫鬟婆子能比的,都是在宮裡練出來的手藝,馮氏的臉霎時就腫了。
“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我扔出府去!”
說著,來人便架著馮氏要往外走。
薑年見狀,著急要跟出去,隨後又行了一禮“嬤嬤恕罪,是我家姨娘不懂事,在此向您賠罪了。”
“薑娘子還是趕緊回去吧,一會殿下怪罪下來,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是,多謝嬤嬤。”
一轉身,嘴角揚起笑。
公主府的人將馮氏直接扔了出去,馮氏爬起來想解釋,丫鬟冷聲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妾室,能跟著薑大姑娘進公主府已是幾輩子的造化,在公主府還敢這般不安分,薑家有你這等賤婢,也是不幸,殿下沒有處置你,是嫌晦氣,但從今往後,你們薑家人,休想再登公主府的門!”
“什麼?你說什麼?!”
薑德昌著急忙慌地從不遠處跑來,台階上的丫鬟一個眼神臉都沒給他,直接轉身進府關上門。
薑德昌接到女兒的信,說是今日要為他在公主麵前說好話,有助於他仕途晉升。
他高興啊,當下就從禮部出來,馬不停蹄地趕來,一路上都沉浸在要升官的興奮之中。
結果剛下了馬,就見府門大開,門裡直接扔出一人,還說了那些讓人惶恐的話。
眼見大門關上,薑德昌無法,隻得看向一旁的薑年。
“年兒,這、這究竟怎麼回事?”
薑年沉著臉看向地上的馮氏,“您問她!”
方才的話薑德昌聽得清清楚楚,往後薑家人再登不得公主府的大門?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啊。
“說,你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