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心中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隻有十幾歲的小姑娘。
明明笑的天真爛漫,說出的話卻是這般讓人心驚。
“放肆!那可是皇子!”
薑年笑的更深“皇子?正因為是皇子王妃,晉王的生母陳貴妃如今正得寵,這些年您的母家被他們逼的還不夠嗎?”
晉王妃猛地起身,這回不再是不可思議,而是害怕“你、你說什麼?”
“難道我說的不對?王妃娘娘,您的一生,為何要為晉王殿下陪葬呢?”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去害王妃,反而會幫你。”
晉王妃出身永安侯府,侯府日漸式微,一直到晉王妃進了晉王府之後才有好轉,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晉王娶了王妃之後,整個永安侯府都攥在陳家手裡,雖然永安侯府門庭不高,但陳家就需要這樣的。
不起眼,辦起事來才不會被旁人注意。
這些年,永安侯府為陳家和陳貴妃辦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兩家人早就綁在了一起。
陳家不需要晉王妃受寵,但需要她坐在王妃這個位子上,隻要她一日是王妃,永安侯府就能安全無虞,但若是晉王妃這個位子沒了,永安侯府也就不能再信任了。
陳貴妃管不了兒子,就將壓力強加給永安侯府,讓侯府和王妃想辦法,若是晉王妃沒這個本事,那永安侯府也沒有留著的必要。
“王妃,您難道一輩子都想這般活著?沒有我,也會有彆人,隻要晉王還在,永安侯府一輩子都擺脫不了被滅門的命運。”
上輩子,晉王妃死後不久,娘家便生了一場大火,整個侯府,沒留一個活口。
晉王妃不敢相信,渾身戰栗“你可知道你方才說了什麼?”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真的是從一個從五品小官家中的姑娘嘴裡說出來的嗎?
連她都不敢有這樣的念頭。
“王妃,我這人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為了生,我會選擇彆人死,世間萬物,沒有什麼比自己活著更重要,隻有活著,才能想以後啊。”
晉王妃實在沒想到,薑年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心竟這般狠。
“臣女想說的都說完了,王妃若是能豁得出去,可以派人來找我。”
從茶樓裡出來,琥珀趕緊上前來扶著。
馬車緩緩離開,薑年才問“剛才可有人跟來?”
“姑娘猜的一點沒錯,咱們剛進了樓,外頭就有人跟來了,是二姑娘身邊的秋玉。”
薑年輕笑一聲“薑念急了,以後府中若是有人問起我與晉王殿下的關係,你知道怎麼說吧?”
“姑娘放心,奴婢都明白。”
從茶樓出來,薑年並未回家,而是去了城郊的一處莊子,這裡住著薑家二房,也就是她的叔叔。
當年薑老夫人還是薑家的妾室,卻率先懷了孩子,當時的正頭夫人在兩年之後才被診出喜脈。
所以她爹是薑家庶長子,她的二叔,才是薑家嫡子。
正夫人早早便去了,她那祖父便將妾室扶正,待薑老爺子去了之後,薑老夫人便也不裝了,直接將嫡子一家趕了出去。
倒是也沒有趕儘殺絕,隻將人趕到了京郊莊子上。
薑老夫人拿著她母親的嫁妝在薑家吃香的喝辣的,二房的人卻隻能躲在莊子裡受苦。
當年薑家正夫人死後,薑老夫人當了家,不讓嫡子讀書,如今家中,隻能靠莊子上的那幾塊地過活。
站在莊子外,薑年上前敲敲門。
裡麵傳來動靜,帶著警惕“誰啊?”
“是我,薑家來的。”
裡麵沉默了一陣,這才開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婦人,薑年雖然沒見過,但應該是二嬸。
“你是”
薑年行了一禮,笑問“您就是二嬸吧?我是來找二叔的。”
張氏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二嬸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