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丫鬟進來稟報,說外頭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來找薑德昌。
如今家中薑老夫人一病不起,薑德昌整日買醉,所有的事情都是薑年和柳姨娘做主。
聽聞來找老爺,柳姨娘趕緊請人進來,隻是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愣住了。
“你說你是老爺的外室?”
“是,當年在老家我們二人就相識,後來老爺來了京城,便將我一同帶上,在京城為我安排了住處。”
薑德昌竟然有外室?還是從老家帶來的?柳姨娘也是第一次見有外室說的這般光明正大的。
柳姨娘不敢做主,趕緊差人稟報了薑年,薑年來到前廳,問“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那婦人咬著牙,想想那人答應的那麼多錢,便道“府中的大公子,是我的兒子。”
“什麼!”
柳姨娘都快懷疑人生了,事情一波又一波,今兒個是來認兒子的?
可府中的大公子不是夫人所生嗎?
當年林氏生產的時候她已經進了府,就在門外守著呢。
可如今人上了門,總得弄清楚。
那婦人將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這樣的好事怎能隻有她們兩個聽?讓薑德昌和薑老夫人也聽聽才好。
薑年差丫鬟將兩人請來,薑德昌在外有外室這事,薑老夫人是知道的,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可瞞著的。
隻是這外室為何會突然上門?
薑年淡淡問“祖母,這婦人說,大哥是她的孩子,這事您可知道?”
薑老夫人臉色一僵,立馬看向薑德昌,薑德昌雖然醉醺醺的,但此時還有理智,當下便沉聲道“胡說,那是你大哥,是你娘生的,怎會是她生的?”說著看向那婦人,“你一個外室,來府上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
那婦人收了錢,自然要辦好事,兩千兩啊,夠她一輩子不愁了。
以前薑德昌還有個官位,如今隻是個平頭百姓,與她並無區彆,她自然也不會再奉承著。
“老爺,老夫人,明明是你們當初說要拿我的孩子與夫人的孩子交換,讓我的孩子過好日子,如今怎的不認了?”
薑老夫人心驚,一拍桌子“放肆,我薑家豈容你這般汙蔑,來人,把她給我扔出去!”
“慢著。”
薑年緩緩起身,走到那婦人跟前“你方才的話可當真?”
“自然當真,當年我剛生了孩子,老爺便將我的孩子抱走,這幾年,我兒子還經常去看我呢。”
薑年冷著臉轉向薑老夫人和薑德昌,問“父親、祖母,是這樣嗎?”
兩人豈會承認?薑老夫人當下便擺起長輩的款兒,“我說年姐兒,一個外麵的婦人,她說的話你也信?不過是想得好處罷了,你可莫要聽信小人之言呐。”
“父親方才不是還承認她是您的的外室嗎?又怎會是外人呢?”
緩緩坐下,冷聲道“父親和祖母今日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不然,我可不會罷休。”
“放肆!誰教你這麼跟爹說話的?”薑德昌不忍了。
薑老夫人也拉長了臉,剜了薑年一眼又一眼,“到底是個養不熟的。”
薑年失笑“薑念養的熟,不還是爬了自家親大哥的床?”
薑老夫人和薑德昌臉色難看,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