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娶一個偏遠州府的千金。
就是燕王答應,陛下也不會答應,若真的想進燕王府,也隻能做妾。
而且,以燕王的性子,就算喜歡,也不可能這般大張旗鼓。
“姑娘,您彆信他們說的,燕王殿下不是那種人。”琥珀小聲道。
薑年失笑“那他是哪種人?”
琥珀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燕王殿下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明明喜歡她家姑娘,又怎會這麼快就移情彆戀?
薑年突然想起那天晚燕王書房裡的女子,難不成就是這位州府大人家的千金?
若是如此,傳言或許也不一定就是謠傳。
世間男女多的是一見鐘情兩情相悅,畢竟燕王殿下的書房也不是誰都能進的。
看向窗外,外麵又開始飄雪,馬上就要過年了。
她回家的第一個除夕,沒能陪在母親身邊,隻寫了信報平安。
但若能儘早打探到大哥的消息,也算值了。
雪沒有下大,隻飄了兩日便放晴,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薑年日日在街上打聽,一直到除夕這一日,小叫花那邊終於有了消息。
“我們找到了一個當時救災的老伯,他說見過一個右背肩上有胎記的人。”
薑年忙問“那人現在在哪?能不能帶我去?”
小叫花子給她指路,馬車一路往城外去。
城外依舊亂糟糟的,往外麵走基本都是荒郊野嶺,人家很少。
馬車七拐八拐,終於到了山下一戶人家門前。
說是房子,其實就是幾間茅草屋,小叫花跳下車,上前敲了敲門。
門內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伯,薑年趕緊上前問“老伯,打擾了,聽說您見過一個右背肩上有胎記的人,可知那人在哪?”
老伯一愣,隨即問“你就是那個要找人的?跟我來吧。”
老伯帶著他們往不遠處的坡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次雪災遭殃的不少,那個人無人管,我就給帶回來了。”
走了一陣停下步子,指著前麵“諾,他就在那了。”
坡上的風冷的厲害,凍得薑年止不住發抖,看著老伯指著的地方,一時間沒有動,
那老伯歎了聲氣“唉,也是個可憐人,聽說小時候就跟家人走丟了,被賣進了有錢人家,這次下雪,一家人都跑出去了,隻有他被丟下,硬生生給砸死了,生前估計也沒啥好日子,身上都是傷,死了也無人管,我就將屍體帶回來埋了,至少死後有個去處。”
薑年設想過這個結果,其實她也知道,人多半早就沒了。
可是之前心中多少還有個念想,今日,這個念想徹底沒了。
老伯歎了口氣“你也彆傷心,生死有命,死了也就不用受苦了,可惜啊,你來晚了。”
眼前的土堆上麵蓋了一層雪,孤零零的,就這麼一個土堆。
琥珀擔心道“姑娘”
薑年緩緩走過去,站在冷風裡沒哭也沒說話。
良久之後,突然伸手就要挖墳,那老伯一驚,吼道“你這孩子真是瘋了,大冬天的,這是要把手給壞了啊!”
薑年吸吸鼻子,咬著牙,兩隻手不停,“他是我的家人,就算死了,我也要將人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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