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帝手中拿著剛遞上來的折子,麵目猙獰,像是發泄一樣,將折子朝下麵的內侍扔過去。
“反了,都反了!”
南蠻的禍患還未解決,如今西邊匈奴和北邊羌族卻又進兵來犯,當年北涼的下場還不夠他們警醒?
自從幾年前的那一仗,北涼元氣大傷,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這邊內侍正膽戰心驚,外頭又有內侍端了折子來“啟稟陛下,安國公送了奏報。”
“快呈上來。”
建寧帝隻看了一眼,一掌拍在禦案上。
下麵的內侍立馬彎下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去給安國公回信,不計任何代價,也要將南蠻敵軍殲滅,朕再派十萬大軍前去支援。”
說罷,吩咐“去,將中書令尚書令還有各部尚書都叫來。”
“還有蕭將軍,就是抬,也得把人給朕抬來!”
外頭的內侍匆忙出去報信,建寧帝方才的惱怒慌亂變成陰鷙,死死盯著殿外。
薑年回到林家,大舅母和二舅母這兩日忙壞了,生怕讓她受了委屈,變著法兒的對她好,就連她的兩個表嫂每日也要陪著她說話。
“舅母和嫂子也不用時刻陪著我,我在這裡就當是自己家,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大舅母給她做了點心,雖然府上一直被監視著,但吃穿用度倒是沒有克扣,大方的的很。
“你來之前,家裡多沉悶,你來了,家裡才會活絡起來,我們都高興。”大舅母於氏道。
自從在邊關知道公爹出事,她們一路上眼淚都快哭乾了,回了京城又如何?他們的家沒了,隻能暫時住在外麵,與寄人籬下沒什麼區彆。
薑年一來,家裡所有人都變得鮮活了。
“二舅母,三舅舅還沒有消息嗎?”
陳氏搖頭,“我們已經送過信了,但一直沒消息,也不知怎麼樣了。”
三舅舅雖是林家收養,卻並未收在林家族譜裡,隻是林家名義上的兒子。
倒也不是對不好,聽說當初是外祖父的決定,本來一家人還覺得這樣會讓三舅舅受委屈,但外祖父不知道與三舅舅說了什麼,三舅舅竟然同意了。
之後沒多久便離了家,就不常回來了。
那個時候,她三舅舅才十幾歲。
若不是薑年自小在林家長大,還真不知她母親還有個弟弟。
不過現今薑年或許明白了,外祖父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為今日做準備了。
正是因為三舅舅不受牽連,這麼些年林家在邊關才有好日子過,不然,流放到邊關,就算陛下不殺,就算百姓愛戴,他們也不能過上不愁吃穿甚至還能買得起丫鬟的日子。
“若是得了消息,他肯定會回來的。”
眼看天色漸晚,大舅母要去準備晚飯,二舅母還要回去幫著大兒媳帶孩子,兒子沒了,孫子還小,少不得操心。
兩人走的時候,怕打擾了薑年休息,便將屋裡的人都帶走了。
吃飯之前,下頭的人端來了藥,說是安胎的。
薑年將藥碗接過,那人還不走,也沒有多問,不親眼看著她喝下去,大概是不放心。
聞了聞藥碗,薑年輕笑,仰頭將藥一飲而儘,碗底都沒剩,琥珀見狀趕緊遞了蜜餞給她。
將碗遞回去,薑年道“你有心了。”
那人拿著藥碗出了門,薑年趕緊吃了一顆藥,吩咐琥珀“再過一陣就去請大夫。”
“姑娘可是身子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