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年從茶樓裡出來,外麵又飄起了雪,突然就不想著急回去了。
自回來,從未好好看過京城的景致。
“姑娘,咱們隻走一會,外頭冷。”琥珀提醒道。
薑年斜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比我娘還囉嗦。”
天氣雖冷,但街上熱鬨的很,眼看就要年底了,百姓們都外出采辦。
轉了兩條街,薑年本已經打算回去了,誰想到越討厭什麼越來什麼。
“呦,這不是薑年嗎?”來人往她身後瞧了瞧,言語挑釁“怎麼,如今已經落魄至此?連馬車都坐不起了?還要步行著來?”
嚴青鬆坐在馬車上,撩起車簾,居高臨下,一副欠揍的模樣。
話音剛落,嚴青鬆身邊一個女子探出頭“怎麼了?”
一個陌生女子,應當是嚴青鬆新納的妾。
自嚴大人官複原職後,嚴家雖說有之前的臭名聲,但到底還有不少人去巴結。
嚴青鬆想娶個好人家的正妻是不可能了,但若隻想著為家裡傳宗接代,還有大把小門小戶的願意。
嚴夫人那般眼高於頂,若是女方家世不行,哪怕是不給兒子娶正妻,也不會考慮那些身份低微之人。
索性嚴青鬆沒有正妻,就算是妾,隻要為嚴家誕下孫兒,那以後在嚴家就能橫著走。
聽說嚴夫人不敢張揚,悄悄的給兒子在半月內納了五六房妾室,也不怕給她兒子累死。
不過這都多久了,那麼多人,硬是一個有動靜的都沒有。
不是薑年咒他們,而是無德之家不配有後。
還有那趙家,前些日子她沒空管,便讓家裡人先安撫著。
後來燕王進了詔獄,聽說一次都沒上過門,這是覺得燕王倒了,薑家沒用了,便不想著攀附了?
薑年不這麼想,那背後之人最近忙得很,可沒空管薑家。
不過她已經差人盯著了,如今燕王出征,北疆的戰事若能順利,皇帝想要臉,必定不會直接處置了燕王,燕王府應當還能熱鬨一陣。
到時,趙家人怕是又要上門了。
一想到趙家背後的人,薑年看向嚴青鬆的目光便冰冷起來。
薑年歎了聲氣“是啊,我們燕王府確實不比你們嚴家,燕王殿下節儉,我們府上的人也都秉持著良好的習慣,不像嚴公子,家財萬貫,吃穿不愁,想要什麼沒有?我真真是羨慕呢。”
聞言,嚴青鬆得意壞了,鼻子翹得老高,嗤笑“當初讓你做本公子的妾,你不肯,還挑撥著鄭二姑娘跟小爺和離,薑年,你也有今日?”
說著,轉身回車內做了什麼,拿了一個木匣子出來,打開就要給薑年看,身邊的女子都沒攔住。
“瞧見沒有,這些珠寶首飾都是小爺買的,就是我家的妾,那也比你過得好,爺有的是銀子,你當初心高氣傲,如今就是後悔了,小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薑年驚訝,滿臉羨慕“嚴公子可真是大手筆啊,光一支簪子都得好幾百兩了吧,還有那頭麵,老天爺,一個匣子裡的東西得有好幾千兩了!”
薑年的聲音不算小,吸引了不少圍觀的人。
聽說這般貴,都忍不住停下來想看看這麼貴的首飾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