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接過兩張身契瞧了一眼,一個是兩年前的,一個是十年前的。
隻是十年前的這一張已經沒什麼用了,這個名字柳姨娘在府上沒聽過,人不在,但身契還在,那丫鬟應當是已經死了。
不過府上死了丫鬟,身契也就沒什麼用了,家裡人搜出來之後便也沒在意。
“這兩張賣身契有何奇怪?”
說罷,又瞧了一眼,看到賣身契上其中一條的時候,頓時明白了。
“這、這”
馮氏管家的習慣,那就是什麼東西都要拿捏在自己手裡,但一個死了多年的下人,身契竟然還在,這就有點奇怪了。
家中下人死了,身契自然就沒什麼用了,而且這身契是薑德昌和薑老夫人被關起來之後,從馮氏的屋裡搜出來的。
還專門藏在櫃子的隔板裡,明顯不正常。
今日薑年突然想起來這事,便想著兩者會不會有聯係,沒想到,還真被她猜中了。
身契上麵會寫著本人的樣貌特征,這上麵說的都能與小翠對得上。
另一張是十年前的,描述的與兩年前的這張略有不同,但卻提到了一個小特征,那就是這個已經死了的下人,後脖頸處有一顆黑痣。
後脖頸處有黑痣的不少,但是像她這樣,一顆黑痣旁邊還有兩顆小小的黑痣,還能拚成三角的就不多見了。
一個十年前就死掉的丫鬟,兩年前又來了,為什麼呢?
兩年前,就是她回薑家之前,這丫鬟就來了。
如今想想,薑德昌為何突然要將她接回來?
用她與嚴青鬆的婚事做由頭,可她剛回來,那嚴夫人就要退婚,沒幾日便改了主意,想來是嚴大人同她說了什麼。
若是如此,那她從邊關回到京城,也是嚴大人與薑德昌商量好的。
這麼一想,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不過薑德昌與嚴大人大抵是沒有談妥,如今才會想這種法子。
薑德昌這麼多年沒有升遷,對嚴大人已經沒了耐心,便想用她攀上懷寧公主和晉王。
最後不僅沒成,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以前她以為嚴大人隻是在下麵辦事的,如今想想,嚴大人在當年構陷外祖父這件事情上扮演的角色,或許比她想象的更重要。
“姨娘,這幾日,你帶著寶珠、琥珀還有平安將府上能找的地方都找一找,看看有沒有暗室暗格之類的。”
薑家還有這樣的地方?柳姨娘疑惑。
但是薑年吩咐的,柳姨娘便沒有多問“好,我今日就著手安排。”
柳姨娘走後,薑年又將張氏叫來,她不放心,府中的丫鬟仆人都得再清點一遍,家裡若混進了圖謀不軌之人,那可就糟了。
一切都安排好,薑年也準備去找留著這張身契的人探聽探聽消息。
既然將身契留著,馮氏或多或少的都知道點什麼。
馮氏如今還與薑德昌一個院子,每日被下頭的人盯著伺候薑德昌,若是不伺候,就沒飯吃沒水喝,馮氏最是受不了這些,所以哪怕現在薑德昌不能自理,她也得忍著。
隻是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的,馮氏已經快被薑德昌逼瘋了。
每日除了伺候吃穿,還要時刻注意著薑德昌什麼時候拉撒。
若能及時發現,還能用痰盂接著,就是倒一倒屎盆子,倒也能忍,可若是發現不了,薑德昌尿了拉了,洗尿布,打掃衣服和身子上的屎,滿屋滿身的都是屎味兒,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