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天界還是諸多洞天府邸,亦或者是地府在人間的諸多城隍陰土,俱都傳來了羅浮那宛如雷霆般的聲音來。
“王宮大內,萬法皆禁!”
伴隨著仿佛天道法旨一般的聲音,羅浮輕飄飄的將印璽扣在了麵前的虛空。
轟。
在凡人無法看到的領域之中,隨著羅浮印章的動作,天道都在響應著羅浮的法旨一般。
此刻,在金陵城內,不管是天庭正神,還是地府陰神,甚至包括陰魂,乃至於凡俗修士,全都看到了一條張牙舞爪的神龍虛影,在王宮上方的位置,盤旋了一周之後,驟然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整個王宮就像是化為了黑洞一樣,一切超凡手段,無論是卜算,還是神通法眼的觀法,在金陵王宮,全都失去了作用,更有甚者,金陵王宮就像是成為了徹底的絕靈之地一般,任何超凡手段,在距離王宮城牆數百米的位置,就開始受到了愈來愈強的削弱,當接近王宮城牆的時候,超凡手段徹底不複存在,亡魂更是直接煙消雲散。
在羅浮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背後的千工拔步床上,傳來了悅耳的聲音。
“王上?”
循聲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披上了一件中衣的王妃林黛玉,此刻正散落著一頭烏黑的秀發,那原本病怏怏的臉龐上,此刻卻是透著一抹醉人的紅暈。
那不是單純因為劇烈運動之後,氣血上湧造成的暈紅,而是一種健康的氣血之色。
早在羅浮準備將林黛玉作為正妃的時候,他就已經通過自己的力量提前解決了林黛玉身上先天不足的問題。
“為何突然取出國璽來?”林黛玉一臉詫異,持著一雙玲瓏玉足,從拔步床內取出了一件披風來,一邊朝著羅浮走來,一邊說道:“王上,夜色天寒,還是披上一件衣服吧。”
來到羅浮身邊,主動為羅浮穿上了披風之後,林黛玉一副好奇的神色,不明白羅浮為何在這等深夜時刻,莫名的取出國璽。
按理來說,在羅浮稱王建製之後,王宮的寢殿之內,不該隻有羅浮和林黛玉二人才對。
最少也會有數名太監、宮女包括林黛玉的丫鬟紫鵑等等在一旁隨時服侍。
但奈何,這段時間,正是羅浮和林黛玉,為了鞏固國本而努力的時候。
偏偏國朝傳承了這麼多年,王宮的規矩,相當的森嚴。
為了避免掃興,羅浮直接讓那個太監和丫鬟,退到了寢宮之外。
福明靈王的事情,對於羅浮而言,隻是一個小插曲罷了。
況且他也不希望,這點小插曲影響到林黛玉,含糊的應付過去之後,隨即一把將林黛玉抱了起來,大步朝著拔步床走去。
“王上……”
隨著林黛玉一聲嬌嗔,拔步床內,很快再次傳來了讓人想入非非的靡靡之音。
京城,城隍廟內。
端坐在神壇之上的城隍雕塑,突兀的像是內部被埋了一枚炸彈一般,隨著轟然巨響,瞬間炸裂開來,巨大的轟鳴聲,甚至震蕩了小半個京城。
一時間,原本處於宵禁之中的京城,頓時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
五軍都督府,順天府等等,無論文武,全都不得不在這種情況下爬起來。
皇宮內。
太上皇和今上,依舊未曾休息。
而在兩位至尊的麵前,則是數位穿著道袍的道士、披著袈裟的僧人,仿佛在進行著什麼法事一般。
下一刻,諸多道士、和尚突然像是受到了反噬,頃刻間,變得哀鴻遍野,吐血的吐血、哀嚎的哀嚎。
童顏鶴發的一位道士,明顯是在場這些僧道之中的高功。
雖然同樣受到了反噬影響,但在吐了一口血之後,麵如金紙的同時,卻依舊強撐著對太上皇和今上說道:“陛下,那……那羅天賊竟然殺死了福明靈王,福明靈王隕落。”
太上皇和今上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福明靈王雖然是地府陰神體係之中,屬於位高權重的存在。
但在太上皇和今上眼裡卻是並不算什麼。
畢竟,這個香火神道為基礎的世界裡,人道,才是真正意義上淩駕於天神地祇的存在。
在國朝鼎盛的時候,帝王甚至有一言將天神地祇打落塵埃的能力。
真正讓太上皇和今上,麵色陰沉的,是福明靈王的隕落,所象征的意義。
福明靈王本就是得了太上皇和今上的授意,以這種超凡的手段,去和羅浮討論議和。
現在福明靈王隕落,自然是證明,羅浮根本就沒有任何議和的意思,甚至說不定等到天一亮,就會有羅天軍北伐的消息傳來。
在這個北慶正是虛弱的時候,北慶幾乎拿不出任何抵擋的力量。
試問,可以預見的亡國絕境之下,太上皇和今上的臉色又怎麼可能好看呢。
“混賬,混賬。”養氣功夫明顯比不上太上皇,甚至都做不到徹底喜怒不形於色的今上,色厲內荏,破口大罵起來,“朕要誅那羅天賊九族,不,誅他十族,姓羅的都該死,還有賈家,一群國賊祿蠹,通通都該殺。”
“皇帝,你該冷靜一點。”太上皇麵色陰沉不定,恨鐵不成鋼的提醒道。
“父皇。”今上漲紅著臉,不顧那些道士、和尚尚在一旁,對太上皇抱怨道:“到了這個時候,您還護著那些國賊祿蠹,若非是賈家禦下不嚴,放任那些該死的奴才秧子欺壓良善,今日豈有這般滔天大禍?您不思撥亂反正,難道還要護著賈家的那群蠢貨嗎?”
“夠了。”太上皇怒聲道:“那羅天賊的宗族家眷,你可以隨意處置,但賈家,小懲大誡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太上皇揮了揮手,很快就有一群大內侍衛衝進來,將遭到了反噬的道士、和尚們架了出去。
等到宮殿內,很快隻剩下太上皇父子二人後,太上皇這才道:“賈家的確該懲,但現在不行,現在我大慶正是需要團結一心,共克時艱的時候,賈家,還是等到平定了江南再說。”
“朕隻怕你我父子,根本看不到平定江南的那一天,朕不想做亡國之君。”今上怒聲說道。
今上的話,讓太上皇不禁的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