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敢。”唐三藏並沒有察覺到了羅浮對於自己的態度。
在唐三藏看來,若不是孫悟空犯下大錯,羅浮一位堂堂佛祖,如何會對自己這個佛門弟子出手?
可孫悟空,到底是自己門下大弟子。
他犯了錯,自己這個師傅也是難辭其咎。
羅浮幽幽的歎息一聲,隨即來到了禪房的蒲團上,道:“起來吧,你放心,我今日之所以阻你等西行,不過是要一個交代罷了,等你那弟子,彌補了我的損失,我自會放你西行。”
微微一頓,羅浮開玩笑一般地說道:“況且,就算是我有心留你,世尊也不會答應的。”
唐三藏卻是心中一緊。
彆的唐三藏或許不清楚,但有一點他卻是明白的。
羅浮是佛門的佛祖,相當於是佛門這個龐大體係之中一個獨立的係統。
在這個係統之中,羅浮才是毫無疑問的扛把子。
即使是他沒有資格如東來佛祖一樣,是名正言順的未來佛,未來的扛把子。
但不管是現在的世尊,還是未來的世尊,對待羅浮這樣佛祖級彆的存在,都必然要另眼相看。
羅浮敢開玩笑,可唐三藏卻是不敢聽啊。
看到唐三藏擺明了一副認打認罰,卻不敢和自己有任何交流的樣子,羅浮隨即明白過來。
唐三藏真是聰明人啊。
西行隊伍真正的後台,是世尊如來,黨內無派,千奇百怪,在佛門的諸多派係之中,世尊如來才是最大的那個。
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場,那麼唐三藏就絕對不會動搖,牆頭草無論是在哪裡,都不會受歡迎的。
左右逢源這樣的事情,更是風險最大的,更何況,唐三藏等人也沒有那個資格。
他們隻能抱定世尊如來的大腿,才能夠在佛門有立足之地。
既然是世尊如來的人,那麼他就絕對不能出現立場上的動搖來。
“罷了罷了!”羅浮無趣的站起身來,道:“這段時日,你便留在這禪房之中吧,我會安排門下弟子,給你送上一本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你便在此,參悟一番我緣覺乘的妙法,待你那弟子,補償了我的損失,我便放你們離去!”
話音落下的瞬間,羅浮隨即在唐三藏的叩首禮拜之中,離開了禪房。
羅浮倒也乾脆。
在離開禪房後,很快就吩咐一位如真宗弟子,將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的抄本,送到了禪房。
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算得上是如真禪寺真正的根本經典了。
雖說這本佛經,乃是出自於世尊如來之手,而那個時候的羅浮,還隻是如真妙法佛,不是現在的緣覺乘佛祖。
可緣覺乘本身就沒有經典可言,中乘佛法,乃是因緣際會,無佛自悟的成就。
通過參悟佛經,那是走了小乘佛法和大乘佛法的路子。
不過,不能作為根本法門,卻可以作為根本經典,畢竟,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之中,可是真正闡述了幾分金身妙法的玄奧來。
而負責給唐三藏送上這本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的弟子,赫然正是獅駝國那位六王子了。
沒錯,六王子現在依舊在如真禪寺之中學藝。
時隔數年,現在的他,卻也算得上是如真禪寺之中,修為進境最快的弟子了。
而且他還是少數幾個,從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中參悟出了屬於自己金身妙法的人,兼修七情製欲的手段,算得上是繼承了如真禪寺真正的法脈了。
數年的修行,並沒有磨滅六王子心中,複國的執念。
甚至他都從七情菩薩口中知曉了羅浮這位佛祖的安排。
獅駝嶺的背後,關係到了佛門大興的天道大勢。
區區一個人間王國的滅亡,在天道大勢麵前,根本無足輕重。
想要複國,就隻能順天應道,等待真正的契機出現。
現在西行隊伍的到來,無以證明,他等待了數年的複國機會,終於來了。
雙手捧著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的抄本來到了禪房外。
六王子輕輕地叩響了房門。
唐三藏被羅浮安排在禪房,那麼他就絕對不敢越雷池一步。
除非是有人主動登門,否則,唐三藏決計連房門都不敢踏出。
聽到敲門聲。
唐三藏連忙打開房門,雙手合十道:“見過師兄。”
“不敢,不敢,在下隻是禪寺俗家弟子,不敢當聖僧師兄之稱。”六王子謙遜的道:“聖僧,佛祖吩咐在下,送來這本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聖僧不妨在此,敬頌經典,參悟幾分我如真禪寺的妙法傳承。”
微微一頓,六王子道:“此經,乃是我如真禪寺本根法門,聖僧若有所悟,也是一番機緣。”
“多謝。”唐三藏感激一聲後,接過了經典。
唐三藏倒是並不抗拒參閱如真禪寺的經典。
畢竟,這門經典,既有佛說的前綴,那就代表著,絕對屬於佛門所認可的經典,不會是什麼左道之法。
送上了佛說如真妙法金身經的六王子,卻是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和唐三藏寒暄了起來。
言辭之間,很快交出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曆。
二人逐漸熟絡起來的同時,唐三藏也明白了這位六王子的意思,甚至他提前知曉了,自己下一個難關,到底是何等的恐怖了。
一時間,唐三藏稍有的安定了心神,安心的留在了禪房參悟經典,不時的與六王子接觸。
可以說,在西行隊伍下一關,他們和六王子之間,是有著相同目的的。
西行隊伍需要通過獅駝嶺,六王子要重建獅駝國,擋在他們麵前的,就是獅駝嶺這個恐怖的妖怪國度。
獅駝國儼然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讓六王子去接觸唐三藏,這自然是羅浮有意為之的結果。
獅駝國的那些幸存者,在如真禪寺已經好幾年了,也是時候,讓他們重建獅駝國。
這也相當於是,讓如真禪寺的法脈,覆蓋更大的範圍。
對羅浮和如真禪寺,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