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四野荒草如浪。
陳苦和天海神僧凝望著不遠處的四樣東西。
那是一麵鏡子,一張圖卷,一冊玉簡、一座黑色的蓮台。
“這是那天魔儀式完成之後,天魔王給與的回禮?”天海神僧看向陳苦說道。
陳苦點頭,道:“實不相瞞師叔,弟子原本是想要回燕都城神武山,搬救兵過來,沒想到路過那魔窟領域的時候,意外得知了那裡的天魔儀式之事,便想著冒險一試,結果還真的將那金須奴給坑殺了,但這所謂的天魔獎賞,弟子覺得……還是謹慎一點對待。”
天海神僧沒有過多探究,隻是點了點頭。
看向那三樣東西。
然後踏步走了過去。
“師叔小心,天魔王所贈,恐藏有奸詐。”陳苦連忙勸誡道。
天海神僧點頭,道:“老僧曉得。”
彎腰,將三樣東西撿了起來。
首先看向了那玉簡,以他強大的神識一掃而過,立即心海之中就浮現出來了一篇經文,片刻之後,神色凜然,道:
“這是一篇能夠開宗立派,直達武道真體的‘天魔大法’,修成之後,身軀能夠練成為一門‘無形無相’的功體,神出鬼沒,甚至能夠進入他人的情緒當中,很是詭異,但其中立意深遠,雖是魔門功法,卻也是一方無上大道,你也看看。”
遞給了陳苦。
陳苦謹慎的接了過來,經過覽閱之後,發現這門天魔大法一共十一重,是一門直達天魔體,也就是武道真體的功法。
若是一般勢力得到這麼一門功法,都可以成為半個宗門,創建一個家族了。
而在陳苦閱覽這門天魔大法的時候。
天海神僧已經開始查探起了那第二麵鏡子。
他手持那麵黑色的鏡子。
便注視了過去。
陳苦這邊還在思考著這天魔大法,需要怎麼對待,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要輕易修行。
這般抽回念頭。
卻突然發現,手持著那麵黑色鏡子的天海神僧,臉色忽然大變,一會兒猙獰,一會兒憤怒,一會兒眼淚都流了下來,變得無比的絕望。
陳苦大驚:
“天海師叔!”
他立即看向了那麵鏡子。
果然是天魔王的東西,邪異詭異的很,當即就要準備出手,將那麵魔鏡強行從天海神僧的手裡打落。
嗡~
陳苦握拳……
卻突然,天海神僧含淚看向了他,微微一怔,然後也看向了手中的鏡子,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將鏡子反扣,抹去了兩邊老淚,呼出一口氣道:
“彆擔心,老僧剛才隻是著相了,隻因這鏡子的確詭異,在老僧參悟它的過程中,已經得了一些玄奧,其名為‘魔心鏡’,可以映照出任何人心中的魔念,本是魔國修行者用來修煉一顆魔心的寶物,若是落在非魔修的手上,便是不祥。”
陳苦皺眉,道:“既是如此,便毀了吧。”
天海神僧卻是搖頭,道:“這鏡子對於他人是禍根,對於老僧,卻隱含著一絲機緣,所以,老僧懇請宗主將這麵鏡子送給老僧。”
“嗯?機緣?”
陳苦凝重問道:
“師叔是有什麼所得?”
“其實在那天魔王的眼眸出現在祭壇上空的時候,老僧就已經覺得有一些契機了。”
天海神僧對著陳苦娓娓道來,道:
“宗主如今是咱們普陀山的掌門人,那麼咱們普陀山的過去,你也應當知曉一些,咱們普陀山是佛門,但宗主可知,佛門隻不過是大紀天下對於咱們這一脈武功路數的一個統稱,而咱們真正的根腳,而是一個國家。”
陳苦聞言。
腦海中立即閃爍過了六耳獼猴在天魔祭壇上聆聽到的上古隱秘,便道:
“是……佛國嗎?”
天海神僧訝異的看了陳苦一眼,道:
“沒想到宗主所學涉獵如此豐富,不錯,就是佛國,那是一個在上古時代,天子失蹤之後,由一位聖人創立的道統,與武道、仙道、神道、魔道一樣,稱之為佛道,那位聖人,就是我們佛門的佛祖,而有一件事,卻是很少人知曉,那就是佛祖當年曾經與一個好友同修,是彼此的道友,後來雙雙證道成聖,因為對於彼此的道太過了解,所以他們二位之間的道統體係,在世間呈現出了一體兩麵的狀態,宗主可以猜猜我說的那位佛祖的同修,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