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下秒，他的動作，突然被外麵響起的敲門聲打斷。
“倒是趕巧了。”下意識隨口嘀咕了句，隨即隻好挺起身體，目光朝辦公室房門方向看去。
“請進。”
話音落下。
隻見田振推門走進來，手裡還拿著幾張草稿紙。
“徐院，沒有打擾你吧？”
田振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了句，然後才邁動腳步，朝著徐源辦公桌走去。
他的性格比較果斷不假，但他也是研究小組中，向徐源請教次數最多的，儘管徐源並未表現出不耐煩，但他自己難免多想。
徐源又哪裡不知道田振的性格，聞言嘴角當即浮現出笑容。
“我剛好忙完，把你的問題拿過來吧。”說著不忘抬手伸了過去。
顯然田振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聽到這話連忙一個箭步，趕緊將手中的草稿紙遞了過去。
同時解釋道：
“這是我將幾個公式結合得出的新公式，想讓徐院您看看是否成立，如果能行的話，或許……或許可以用於證明黎曼猜想。”
越講到最後，底氣顯得越不足。
畢竟黎曼猜想的難度在那裡放著，是整個數學界人儘皆知的。
現在他不過是，剛得出一個不確定是否的成立的公式，就要用於黎曼猜想的證明，確實顯得有些太自信。誰讓他在數學上的成就，和徐源相比完全稱得上天壤之彆。
但偏偏徐源覺得，田振這是一種很好的數學思維。
當初選擇他加入研究小組，也正是看中了這種數學思維。
和其他人不同，田振不會把思維，完全拘泥在他提供的那些思路方法上。
而是有著自己的思考。
眼下田振拿過來的公式，便是最好說明。
“我先看看吧。”
徐源倒是沒有立刻給出肯定語氣回答，輕聲講了句，隨即便讓目光落在草稿紙上的那個公式。
接著拿起筆推論起來。
田振這時則安靜站在旁邊等待，整個人動作和聲音都保持著沉默，甚至就差屏住呼吸，生怕打斷徐源的思維。
不過該說不說，他對徐源的投入狀態是肯定的。
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能這麼快，讓自己進入無比專注的狀態。
並且基本不會受到外界影響。
之前剛看到這幕時，他心裡麵才算明悟。
為什麼徐源能做這麼多事，掌握的知識涵蓋範圍，愣是跨越這麼多學科領域。
畢竟時刻保持這種狀態，效率確實非常人能比。
伴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始終站在旁邊的田振，饒是三十多歲小夥子，也難免感覺小腿有些發酸。
可到了這個時候。
隻得堅持住。
誰讓是他主動向徐源請教，該有的態度不能少。
好在徐源在數學上的境界足夠高，很快便完成了這個公式的論證。
若換做其他人，恐怕田振還要站上許久。
“呼~”
很快徐源吐出一口氣，然後停下手上動作，抬起視線對田振說：“你得出的這個公式，雖然結合思路很不錯，但在這裡和這裡存在著邏輯不同和錯誤，所以沒有辦法具體應用。”側麵指出此公式並不成立。
田振滿臉認真，悉數講徐源的話聽進心裡。
目光更是仔細查看了徐源所指出的地方，並在心裡快速分析驗證。
隨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這兩處地方確實還需要改進，謝謝徐院指導。”
說完便迫不及待想要拿上草稿紙離開，趕緊針對徐源畫出的，存在問題的步驟進行研究。
這樣還能早點完善此公式。
而徐源雖也對這個結果表示遺憾，但田振確實沒讓人失望。
他在論證這個公式的過程中，能看出對方有著夯實的數學知識，關鍵還很有天賦。
雖距離他還有較大差距，放在數學界中，確實有成為頂尖數學家的潛力。
值得稱讚誇獎。
伴隨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徐源也是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詞語，當即臉上堆著笑容表揚上了幾句。
“你的思路和方法都很不錯，我期待看到你的完整公式。”
“謝謝徐院。”田振滿臉驚喜。
說完他也不想在繼續耽擱時間，連忙又開口道：“徐院，那我就先回去了。”浮現出的表情就差把迫不及待幾個字寫在臉上。
可就當徐源準備把草稿紙遞還過去時，腦海中卻突然有靈光浮現。
正是剛才論證那個公式時，所用到的一些思路。
整個思維，仿佛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知道薄紗後麵似乎存在巨大價值，卻又暫時沒法拿到手。
在這種情況下，徐源自然不會錯過突然碰撞出的靈感，畢竟現在揭不下這層薄紗的話，那麼很快這層薄紗就會變成牆壁。再想抓到可就難上加難了。
隻能說他也沒有想到，進入深度學習狀態下，沒有誕生出靈感。
為田振論證一個新的公式，結果碰撞出來了。
怪不得都說，很多數學難題的解決，往往都是數學家機緣巧合下的產物。
“先等一下。”
徐源沉聲低吟了這麼句，下秒便又重新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快速書寫起來。其表現出來的狀態，還要比剛才認真許多。
田振自然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跳。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安靜。
儘量不影響徐源。
等徐源結束，自然會知道情況。
而這次明顯要比剛才，花費的時間更長。
眼看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肚子開始不爭氣響叫，田振臉上湧現出些許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先離開辦公室。
當然他並不是想去吃飯，單純怕肚子響聲打擾徐源。
“要不先去食堂？”
正在他思索著這個問題時，旁邊的徐源總算停下了手上動作，同時臉色被喜悅占據。
看到這一幕，田振也不再遲疑什麼，連忙試探性詢問了句。
“徐院。”
“是有什麼問題嗎？”
“好事。”徐源抬起視線笑道。
說完這才又詳細解釋：“今天可要多感謝你了，否則還碰撞不出靈感，讓我對黎曼猜想的證明有了新思路。”說這話時始終噙著笑容。
是的。
借助深度學習狀態下的加成，他成功抓住了這個碰撞出的靈感，將那層薄紗一把扯掉。
最終對證明黎曼猜想有了全新思路。
關鍵現在他能清楚的看到，眼前浮現的虛擬麵板，進度條儼然達到了百分之三十，相比剛才大幅度暴漲。
這是先前不曾出現過的情況。
如此，隻說明一點。
或許他終於找到了正確的證明方向。
這樣的話按照此方向研究下去，或許用不了多久便能完成證明。
與此同時。
田振的大腦也不由得有些宕機，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好消息，關鍵還是因為他。
他對徐源可是非常崇拜的，對於徐源的話，更是不會有任何懷疑。既然能讓徐源如此高興，說明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突破。
激動之下一點沒有掩飾喜悅。
“那太好了。”
“豈不是咱們肯定，會在海外數學界前麵，率先證明黎曼猜想。”
剛結束七天的假期，便得到這麼大驚喜，徐源此刻的心情相當不錯。這短時間因為進度條停滯不前，所產生的負麵情緒，頃刻間瞬間消失不見。
待田振平複下來後，他又交代道：
“你讓其他人到我這來一趟，接下來我們需要調整下研究重心了，爭取在明年內徹底證明黎曼猜想。”
“好的徐院，我這就去喊人。”田振聞聲連忙應下。
整個人就像是被打了雞血，顧不上自己的草稿紙，說完立刻轉身向辦公室外麵跑去。
從今年決定成立黎曼猜想研究小組，到明年完成證明，前後恐怕都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這樣解決掉數學界，懸而未決一百多年的世界數學難題之首黎曼猜想，會在全球範圍引起怎樣的轟動可想而知。
恐怕到時候，克雷數學研究所和國際數學聯盟那邊，非要直接傻眼不成。
——
而就在徐源和研究小組重新分配任務時，網上也炸開了鍋。
當然原因並非是，徐源對黎曼猜想的證明有了進展，而是瑞典皇家科學院諾貝爾委員會，正式公布了今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和化學獎的獲獎名單。
其中徐源入選諾貝爾物理學獎。
還記得去年，徐源研發出光刻工廠，直接成為人類工業上新的世界明珠。
連帶世界半導體行業，都發生了重大變革。
但或許是時間問題，亦或者海外惱羞成怒，以至於徐源並未如大家所想的那樣入選諾貝爾物理學獎。
後麵徐源登上自然年度十大人物，又拿到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
網友們便也沒在提諾貝爾獎的事。
結果沒想到，今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就這樣自然絲滑的悄然被徐源收入囊中。
消息傳回到國內後，自然引起了網友們的熱議。
除了為徐源高興，更清楚去年試射東風超高音速導彈，成功讓海外航母編隊灰溜溜離開，也給世界釋放了一種信號。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次給獎，多少有些夾雜著示好的意味。
不過網友們還是很聰明的，紛紛表示獲獎歸獲獎，把證書和獎金送過來就好，讓去現場領獎是不可能的。
誰讓以徐源現在的地位，他獲得諾貝爾獎，那是在給諾貝爾獎提升含金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