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好奇的問道:“學長,所以那封信是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塞進狄安娜的懷裡的?”
羅蘭臉色凝重的說道:“不,我根本就沒有編造信的事情.畢竟如果狄安娜真的有家人,她的家人怎麼可能有能力聯係得上我們?”
瓊與海倫娜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好奇中,瓊拿起了桌子上的安息之書,卻發現上麵提到了信的事情。
大概的情況是這樣的:
在知道羅蘭最近要結婚後,狄安娜想起自己最小的妹妹也到了結婚的年紀。於是就思念起了家鄉。
正巧最近她在偷偷研究羅蘭老爺的魔法筆記,便按照上麵的魔法試了試,想尋找一下自己的具體家庭住址,然後再看一看家裡的情況。
結果她卻意外的召喚來了一封與她有關的信件。
於是便發生了今天的事情。
羅蘭說道:“這不是我寫的,我原本編造的故事不是這樣的。我的確提到了狄安娜家裡的一些事情,但這些內容在我寫完後,就變成這樣了。”
羅蘭告訴兩人,他原本是打算暫時先忽悠住狄安娜,讓她以為自己有一個家。
之後,隻要東境那邊安排一下,找一下海堡港那片區域中,曾丟過女兒的村民——這裡麵肯定沒有狄安娜的家人,但村民是在二十多年前丟的女兒,狄安娜實際上也根本沒有家人存在。
所以,隻要找到一些適合的村民,騙狄安娜說那是她的加入,讓雙方認個親,狄安娜的身份背景就完善了,她自我認知的錨點也就穩固了。
有安息之書在,再有羅蘭和特蕾莎的忽悠,那麼就算給狄安娜安排的家人都是假的,狄安娜也會認為那些人是自己親爹親媽的。
因此,羅蘭今天的操作的目的,就是穩固狄安娜的自我錨點。他是在做局,是在騙人。
但謊言卻成真了——狄安娜莫名其妙的弄來了一封信。
海倫娜說道:“學長還沒有給狄安娜安排家人呢,這封信八成是她自己變出來的吧?”
瓊有些凝重的說道:“要是這樣還好。我擔心她真的突然有了家人,然後家裡出了事.
海倫娜,咱們兩個得親自走一趟,給這件事擦一擦屁股了。
羅蘭,你在這守好書,我擔心狄安娜得知家裡人真出了事後,情緒出現波動。”
瓊與羅蘭想到了一起,三人立即行動了起來。
瓊和海倫娜鑽進了蛇戒中,她們通過聖潔之堂的折躍到了東境海堡港附近,然後兵分兩路,一人聯係當地的巫師,一人按照信件中的地址走訪起了當地。
兩人與羅蘭一直保持著聯絡,為了能有時間把這件事給辦好,羅蘭還特地吩咐火車減慢了速度,免得中午抵達聖庭附近後,因為彆的突發狀況而中斷了這件事。
東境的傳送網絡非常的完善,海倫娜與瓊兩人又都是半神階的實力,辦事效率非常快。
原本,羅蘭三人還以為這件事要搞上好久,畢竟如果瓊與海倫娜沒有找到狄安娜的家人,又或者狄安娜的家人出了事情,那麼要擦的屁股可就多了。
結果,整個事情在海倫娜走訪了海堡港當地的執法局後,便宣告結束了。
與此同時,瓊也在另一邊找到了寫信的那名巫師(學徒)。
在中午的時候,整個事情被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在近二十多年裡,整個東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隨著魔法的改革與政策的開放,各地迎來了發展的機遇,也出現了一些不小的矛盾。
狄安娜家人所遇見的事情,便源自於當地領主與領民們的矛盾。
時代已經與曾經大有不同了,許多封建的法律都已經被廢止了。
那些有遠見的領民們,想要走出領地,去城市中尋找機遇。但某些偏遠地區的領主卻還在守著固有的老思維,將領民當做自己的私有財產,不願意讓領民們離開。
狄安娜的那位老父親,就是一位有想法有遠見的領民。
狄安娜十幾歲跟的羅蘭,她今年三十多歲了。而她的父親今年五十來歲,正是拚搏的年紀。
而作為一名出色的老獵人,他曾是地領主獵場的看守和貴族狩獵時的重要助手,經常能接觸到貴族們,在村鎮的平民階層中也有一定的聲望。
在東境開始改革後,貴族已經成為了一種榮譽的象征了,領主們沒有了曾經的生殺大權。平民擁有了真正的自由和權利,許多私自有的獵場也不再是獨屬於貴族的了。
老獵人看到了機遇,拉著一群夥伴們做起了皮革加工、魔藥等等貿易營生。海堡港在貿易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而在這個時代,隻要有能力有膽量,便能賺到錢。
他們的生意著實乾的不錯,甚至還雇傭了一位曾在暮光學院混過兩年的學徒,幫忙加工皮革和魔藥。
而隨著魔法的改革,平民也有了能學習魔法知識的渠道和能力了,老獵人和當地的平民們,甚至還從這位學徒的手裡學會了一些煉金上的手藝。這生意自然做的越來越大。
領主看得眼紅不已,便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這些老舊的貴族們,自以為自己還有著曾經的權利,以為百姓們都是愚民,不懂得法律。
他還在用以前的那套來對付領民。但這位領主剛動手沒幾天,當地的執法部門就收到了消息,派人過來把他給辦了。
整個事情沒有任何‘大人物’的參與,倒是領主這邊動用了不少巫師這邊的關係——但沒起到作用。
寫信的,就是與老獵人合夥的那位學徒,當時老獵人剛被領主抓走,學徒焦急之下,想起了老獵人喝酒時與自己吹噓過的事,便試著寫了一封信。
他是沒有期待這封信能送到‘狄安娜.阿萊耶’的手中的。畢竟連老獵人都不認為那會是自己的女兒,完全是在吹牛皮。
他寫這封信的目的,是想要驚動當地的巫師協會——巫師協會的人的確是被驚動了,他們寧可信其有,打算出手幫忙。但還沒等他們動起來,領主就被執法部門給辦了。
執法部門不得不這樣效率,因為這種領主與領民的衝突他們見過太多次了,擔心再晚上兩天,當地居民就掀起來大旗,衝進城堡,然後新仇舊恨的一起結算一番,將領主吊死在城牆上麵了。
以前的平民百姓們什麼都不懂,但這二十多年來,東境的文盲率都降到個位數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們不光識字,有見識。而且都接觸過魔法知識與新思想。
他們是東境改革的主力軍,也是新一代巫師中的預備學徒們。
就是神壓在他們的頭上,他們也敢去掀翻,更彆說一個小領主了。
這些人,尤其是這些走出過家鄉,又回到過故鄉的年輕人們,早就想把那些舊時代的封建餘孽們審判一番了。
很多人早就開始收集領主曾經作奸犯科的材料了,可領主卻不知死活,往槍眼上捅。
當地執法部門一直在關注這類的事情,聽到領主搞出了一個什麼獵鹿的罪名後,便嚇得連夜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