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這個世界與‘歐洲’有所不同的是,這裡也有青銅器時代。
最近,巫師們便在馬耳羅德中考古出來了一些由青銅所鑄造的算盤,這證明古馬耳羅德人在四千到八千年前時,文明就已經十分的發達了。
但遠遠比不上‘他們’。
人類在青銅器時代,使用算盤加加減減。
但‘他們’卻在觀察世界不同的維度。
同樣的時代,同樣隻能製造出青銅器。一群人剛剛學會加減法,另一群人卻已經懂得了‘廣義、狹義相對論’、懂得了‘量子力學’與‘弦理論’並發現了宇宙可能是不對稱的了。
然後,他們用一種極為簡單原始,但卻有效的方法,用一麵普普通通的青銅鏡,將更高維度的物體,展示在了三維的世界中了!
這就相當於一群紙片人,理解了十二維空間,並將那十二維的物體描述在了二維的平麵上!
將一個高維的物品,畫在紙上並不難。一位剛開始學素描的新生,就能將一個立體的石膏畫在紙上。
但是,作為紙片人,人類是不可能認知到‘立方體’的——這需要紮實的科學基礎,與足夠的運氣,紙片人才能偶然的發現立方體真正的全貌。
所以,人類是做不出這種‘算盤’的。就算做出來了也不會用。
但‘他們’可以。他們也是生活在紙片中的人,但他們卻天生就能觀察到更高維度世界的全貌!
那些複雜得難以理解,難以認知的宇宙法則,在人類這邊需要終其一生,需要一代一代人去研究,才能在偶然中發現其真正的規律。
但對於他們來說,這些無比複雜的理論,卻像是加減乘除一樣簡單!
人類幾百年才能誕生出一個像是‘塔拉斯’這樣的大牛。
但在‘他們’這裡,四五歲,剛剛進行學前教育的小娃娃,便和塔拉斯一樣厲害了。
毫無疑問,人類在宇宙中是平庸的。
‘他們’才是真正的氣運之子。
兩個文明同樣的從青銅器時代開始,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發展幾千年,人類可能剛剛邁入蒸汽工業時代,但‘他們’卻可能已經像是三體人一樣,邁出星係,去鄰居家殖民了。
同樣是在一個賽道上走,人類是用雙腳跑步——耐力很足。跑上兩個小時都不用歇息的。所以他們滅絕了星球上絕大部分的生物,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
毫無疑問,人類的雙腳跑的是很快也很有耐力的。
但‘他們’卻是坐著飛碟跑的!
在人類跑完一個馬拉鬆,還未真正的開始探索陸地和海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將整個太陽係探索完了!
與那些被人類淘汰或圈養的生物一樣,在‘他們’眼中,人類也是在‘他們’的文明之路上,無數淘汰或有價值圈養的一種生物。
‘他們’是絕不可能將人當做人來看的。
而是當做羊,當做蜜蜂!
羅蘭伸出手來,將遠處的青銅鏡召喚了回來。他再一次上上下下的觀察起了這麵鏡子,隨後,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了深深的疑惑。
羅蘭發現,這東西其實並不適合用手來操作,甚至用精神力、用魔法來改變那些幾何圖形也是並不合適的。
因為這種方法非常非常的低效,也非常非常的複雜難搞。稍稍不注意就會出錯。
作為一個‘簡單的算盤’,這東西的設計顯然不合理。
除非,算盤的創造者們,是用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方式,來打算盤的。
所以.‘他們’是用什麼方式來打算盤的呢?
一團線球滾到了羅蘭的腳下,羅蘭下意識的順著絲線看向了狄安娜。
狄安娜正在偷偷織毛衣,看到線團滾到老爺腳下後,她在老爺的目光中瑟瑟發抖的彆過了頭,避開了老爺的目光,那副樣子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狗。
緊接著,羅蘭便發現,他的腳下線團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好像它原本就沒有從狄安娜的腿上滾下來過一樣。
猛然間,羅蘭突然想起了火車上1號車廂中的那個‘廁所的門鎖’。
狄安娜認為門並沒有鎖,於是原本鎖著的門,就從未被鎖上過了.
在這一刻,一道驚雷閃爍在了羅蘭的腦海中。
他突然明白‘他們’是如何打算盤的了。
‘他們’看一眼那紙麵之外的立方體,再看一眼手中的算盤,算盤就能把結果顯示出來了!
所以,‘他們’在日常生活中,根本就不需要使用手或腳,也根本就不需要使用魔法或神術。
因為‘他們’隻要觀察就夠了。
‘他們’是可以用觀察,來影響到事物的本質的!
他們天生就是法則的一部分,他們是天生的神明!
羅蘭問道:“老先生,他們也有手有腳嗎?”
老抄經人說道:“自然是有手有腳的,我們,便是他們暗中自己的樣子創造出來的孩子啊.”
羅蘭露出了極為古怪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用手和腳!
他們甚至不需要以實體的方式存在,也不需要使用任何魔法工具.因為他們本就是法則的一部分。
他們應該是一種以無形無狀、一種隻有概念的形勢存在的才對。
可他們卻是有實體的.
就像是人不需要魚鰓,就不會在演化的過程中生長出魚鰓一樣。
他們也根本就不需要實體,不需要手腳甚至不需要精神與魔力。可他們卻莫名其妙的有了這些無用的累贅,甚至還製造起了青銅器’
羅蘭覺得這件事非常的不合理。
他認為這件事隻能有一個可能——他們原本是無形無相的,但某一天,便突然有了實體,也需要吃飯喝水了。
甚至還開始發展起了他們的文明,並製造青銅鏡解析起了聖座,若乾年後,聖座便被他們親手摧毀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研究自己的飛船,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將它摧毀。
但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有計劃的。
隱隱之間,羅蘭感覺那個真相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