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進步，你呢？
這短短六個字，卻讓鐘瑞曦足足愣了好一會兒。
她仿佛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眼神微微發空，嘴唇輕抿，指尖無意識地在茶杯口附近搓來搓去。
她像一尊靜止的雕塑，連呼吸都變得輕緩。
繆可言看似輕描淡寫的問句，剛好是她從來沒有思考過的事情。
“.”
馬尾女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幾秒後，她端起茶杯，仰起頭，把杯中綠茶一飲而儘。
真苦。
不知道是口中遺留的一絲殘茶苦，還是繼續思考這個問題比較苦。
苦茶入喉心作痛。
“瑞瑞，其實呢，你一直以來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
繆可言見她不說話，依舊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身子前傾，整個人和鐘瑞曦靠的更近。
“我說我喜歡他，並不代表要搶走你的位置，代替你跟他在一起，和他談戀愛。”
“.？”
鐘瑞曦突然抬起頭，腰板挺直望了過去，眸子裡灼灼有光。
繆可言說的
喜歡，但是不會在一起。
這又是什麼意思？
三觀和對方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她，還不理解。
學姐的思想輸出還在繼續。
“你不用這麼詫異的望著我，瑞瑞，我說的都是事實。”
繆可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捏住鐘瑞曦左手冰涼的指尖，在上麵輕輕用了點力，表示真誠。
“全國觀眾都知道我剛剛出道，事業正處在上升期，下個階段的拍攝檔期都安排好了，未來不可能長期呆在學校。”
“況且，就算我一門心思想往他身上撲，想將你取而代之，想放棄事業和他談戀愛，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鐘瑞曦剛想說話，又被繆可言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頭，按在唇中央。
“妹妹，我也是女人，我明白的。”
“他不可能因為我，選擇跟你分開的。”
“無論天時、地利、還是人和，我都沒什麼機會。”
未來的大明星仿佛真正的人間清醒，拉著鐘瑞曦的雙手，一點一點剖析著自己和對方的優劣之處。
“所以你把我看作眼中釘，看作十惡不赦的情敵，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真沒必要。”
“我也就是在節目上找個機會，說說心裡話，僅此而已。”
“我什麼都改變不了，你和他的關係，你和他的未來，你和他的共同規劃，一切都改變不了。”
繆可言莞爾一笑：“相反，對於你們，我隻有祝福。”
“.祝福？”
鐘瑞曦總算開了口。
三分驚訝，三分懷疑，剩下四分難以置信。
“對，祝福。”
繆可言點了點頭，扭過腦袋，遙遙望向窗外，眸子裡的神情像極了那時袒露真心的篝火之夜。
“你可能沒有過這種感受。”
“你喜歡的人，他恰好也喜歡你，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可大多數時間，愛而不得才是人間常態。”
“更多的人會像我一樣，默默站在角落裡，祝那個遙不可及的對方能夠過得幸福美滿，走向圓滿結局。”
說到最後，繆可言的語氣竟然帶了幾分酸楚。
“.”